灰蒙蒙的剑气如同乌云般在翻滚,朝涌,伴随着钟声,激荡起一一圈圈的波纹震荡而出。
张谦猛然睁开眼睛,下移目光,放在自己握手的剑上。
玉渊的光芒掺杂了一缕灰色,正在不停的颤抖,这么短短的时间,他已经积储好了剑气,如果这一剑,放在那一夜军士狩猎阵中,一定分开那个架马奔逃的人,直接从他的背部冲出。
真气的特性还有一个,那便是弹性,一缕的真气或许微不足道,但是合成一根绳呢,便能射出猛箭。
张谦心中激荡,目露剑光,抬起手抚摸颤抖的玉渊,这一剑飞出,必定惊人,他的剑气已经比得上好剑了。
他现在有一股冲动,激动无比,想要发出这一剑,胸中有一股气魄,在酝酿,想要放声高歌。
问这世间,谁能称敌手,出剑!
“小镖头在紫兰轩住了那么多日,白吃白喝不说,现在反而想要把我的紫兰轩拆掉不可?”
张谦一口气憋在胸口,脖子通红,颤抖的玉渊慢慢萎靡,仿佛在说,就这?
头顶冒出一缕缕的白气,张谦好歹没把这股力给憋回去,蔽的他身体重重一顿,那如同弹簧的力道在真气之中弹动,这才消弭下去。
“紫女姑娘进门怎么不告之一声呢,害得我行攻差点出了差错。”
张谦委屈的抱怨,对方应该没看出刚才他想干嘛,还好那一句话没说出口,不然她不尴尬,我就得尴尬了。
“这里是紫兰轩,我的地盘,而且还是个青楼,你见过主人家的进自己家还得敲门?见过青楼留宿客人一留便是十日不走?这青楼是销金窟,小镖头倒是想好怎么付账没有?”
紫女悠然,缓慢的走了过来,一举一动都带着神秘,与隐蔽的诱惑,牢牢的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手里拿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些吃食,是稻粥,脸上笑意盈盈,没有一丝风尘之气。
“紫女姑娘说笑了,在下倒没有不给钱的习惯,区区钱财倒是还能负担得起。”
张谦不假颜色的走到案桌跪坐而下,不是他欲擒故纵,而美人在这个世界太多,不说雪女,单单便是紫兰轩美姬便数不胜数,就连那伺候人的丫鬟也颇有姿色。
在这个世界生活许久,他也明白了,容颜易得,气质难寻。
而紫女便是如同那紫兰花,秀外中丽,神秘动人,但是这朵花,却藏着暗刺,会伤人手心。
而且张谦不知为何,内心总有些许的忌惮这个女人,有种老鼠遇到猫的感觉,这无关想法,而是直觉。
按理说不应该啊,那怕这个女人很有手段,按他的个性,那肯定得见招拆招,一亲芳泽,最后拍拍屁股,扬长而去,追逐纯情。
怎么说他也算到了情中圣手这个阶段了吧,不过好像自己的确是初哥,剑中还带着一缕女子情呢。
紫女放下粥食,张谦便不发一言,自顾自的吃粥,看那双眼无神,肯定在发呆。
她也不在意,反而有些讶异,心想到了先天,一个人的气质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吗?
初看只觉这人与往常不同,待得久了,就会发现这个人有些虚幻但是却又会发现这个人很真。
这是一种很难言的感觉,把他当成空气,他便是空气,当成酒杯,他会是酒杯,最终使用的时候,他至始至终还是那个人,在吃着早膳。
张谦干掉了最后一口粥,心生满足,虽然三天不吃不喝,不会饿死,但是正常人也不会受这个罪啊。
“卫庄找你。”声音平淡,没有玩味,张谦点点称了声好,起身准备出去。
突然,一张弹着暖意的脸,凑道脸前,紫女避开了他的眼睛,自顾自的抽了抽鼻子,呵出一口气,说道:
“你呆在房间十多天没有洗澡,看你的模样仿佛操劳多日一般,我记得我没安排美人侍寝,该不会你偷偷出去偷吃了吧?”
“紫女姑娘想说什么?”张谦目露不斜视,浑身僵硬,只能看到盘起的紫发。
直到那张呵吐香气的脸离开,张谦才放松下来。
紫女扭身往外走去,扭过头露出玩味的笑容,仿佛已经获胜了一般,说道:
“看起来你忘记那日所说,紫女便是紫女,不是姑娘,而且你还忘记,你十天没洗澡,一身臭气,这样就去见卫庄,小心他砍死你。”
张谦皱着眉,站在原地,眼中思虑之色颇重,最终抚平眉头,先去洗漱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