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玦又在上海待了几日,反正不用她花钱,倒也自在。就是心里隐隐有些着急,不知道要待多久才是个头?
在这个她待了四年的城市,心里说不出是爱还是恨?这里有她最美的回忆,也有最令她悲痛的曾经,她的美好跟纪子轩有关,悲痛亦与他有关。多多少少她是怕来这里的,她怕再想起他的不辞而别。
愈在意的东西,往往是愈爱的,而愈爱就愈会被捆绑。
人真的可以在最深的绝望里,遇见最美的风景?
直到这天,叶凡来找夕玦,给了她一袋资料,不好意思道:“苏小姐真是抱歉,纪总实在是走不开身,我们把所有有可能问的问题都打了下来,你看看好不好?”
夕玦大概的看了一遍,心里松了口气。如果当面要她问,说不定会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这样也好。只是没想到他会想到那么周全,基本上她要问的,都已经打印出来。于是笑着说:“没关系,你们能这样做已经很好了,我也可以交差了。”
有时候她竟然会幻想纪总就是纪子轩,可是她知道不是,纪总叫纪风,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成功人士。她有些好奇这个纪风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那么多有名气的杂志不选,偏偏要选她们刚出来还没什么名气的杂志社?
叶凡微微一笑,从公文包拿出机票递给夕玦,“这是飞机票,苏小姐今晚就可以回家。纪总的照片我会尽快寄到你们公司。”
“谢谢叶秘书。”夕玦伸出手,“希望下次还能有合作的机会。”
上飞机前夕玦给慕曼打了个电话。“慕曼,今天我就回去。”
电话那头慕曼笑着问:“几点到家?还顺利吗?”
“大概七点吧,还好,反正可以交差。”夕玦闲闲的说,就是无缘见到纪风本人。
“呵呵,那就好,回来我请你吃饭唱歌。我们的夕玦辛苦了。”
夕玦‘嗯’了声,“挂了,要上飞机了。”
“好的,一路小心,回见喽。”
挂掉电话,关了手机,临行还不忘回头望一眼,深叹一口气。再见了,上海,再见了,我最美好的记忆,再见了,我最刻骨的恋情。
颜玉刚下课,就接到慕曼的电话。“喂,哥,今天晚上出来唱歌,你等下跟齐致远说下,正好大家热闹一下。”
颜玉眉头皱了皱,“今天你怎么想起请我们唱歌?”
“今天正好大家都有空呗,柳泽,严雨也来,知道你们四个肯定好久没见面了,正好叙叙旧。”慕曼在那边兴高采烈的说着,“你可不许不来啊,他们都来了。”
颜玉笑笑,“那好,晚上见。”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晚上七点去机场帮我接下夕玦,她今天刚好出差回来。我晚上要把你们安排好,所以没什么时间,就麻烦哥了。”
颜玉摇摇头,这丫头的心思,他怎么会不知道,她这是变着法的要把夕玦介绍给他。“恩,我知道了。”
晚上,钱柜大包厢里,柳泽,严雨,颜玉并排坐着,好长时间不见,见了面不免要聊一下。
“怎么样?做教授这些年有没有什么心得?”柳泽边开酒边问。
颜玉笑笑摇了摇头,“还不是老样子。”
“我说你啊,当初做个律师不也挺好的,非得为了一个女人做什么讲师。”严雨没好气的说。
严雨就是看不惯沈依,从来都不喜欢,更不爽的是他的这个好兄弟,为了当初的承诺,默默的做了六年的大学老师。
颜玉本该是一个很出色的律师。
颜玉不禁愣了一下,眉心动了动,什么话也未说。
柳泽看了严雨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讲了。颜玉的事,他们做兄弟的很是为他担心,但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们也不好说些什么。
都期盼有一天会出现一个女孩,把颜玉从爱情的漩涡里拉出来。
“慕曼,致远呢?”柳泽故意移开话题。
严雨耸耸肩,“不知道,大概出去玩了,真不知道致远平时怎么上课?”边说边拿起桌上的路易十三打开,分别倒进了四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