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晓华喝不到奶，看样子很生气，使劲踢闹起来。</p>
“奶奶不是你妈妈，踢什么？你妈妈烧完艾团就喂你。听话，再踢人，奶奶就生气了。”覃大凤骂道。</p>
可是，晓华就是不听，又踢又抓，非要喝奶不可。</p>
覃大凤无奈地说：“好了好了，奶奶先喂你两口，你不要哭了。”于是，她撩起衣摆，把晓华抱紧点。</p>
晓华熟练地张嘴，叼住她的**，静静地吸吮起来。虽然没有吸到奶水，但他满足地闭起双眼，安静下来。吸着吸着，他或许是困倦了，嘴巴缓慢下来，最后一动不动，睡着了。</p>
“傻小子，还以为奶奶是你娘呢，那么好哄呀，竟然睡着了。”覃奶奶高兴地把他放到床上，任他甜甜地睡去。</p>
三嫂头不敢动，极力转动眼珠，依稀看到孩子静静地睡在自己身边。</p>
“凤嫂，晓华怎么不哭了？你拿什么喂他，让他睡得这么甜？”</p>
“三媳，你这儿子真逗，我还以为是肚子饿哭呢。刚抱上怀里，就自动找奶喝。我只是哄哄他，没想到他睡着了。原来是困才哭的。”</p>
“不哭闹就好。谢谢凤嫂，给你添乱了。”</p>
“没事。这孩子可爱，一看到屋外两只大公鸡打架，瞪着一双大明亮地眼睛，看得入迷，样子帅极了。我喜欢这孩子，不麻烦。”</p>
覃大凤一边说，一边仔细检查三嫂燃熏艾条的情景。</p>
“快了，就好。”</p>
然后，她习惯地默念咒语：</p>
“艾药艾药，燃熏病灶；艾药烧尽，病毒就跑。”</p>
“五毒不近，百病不侵。好了——起！”</p>
她扶起三嫂，用力拍打床板，继续喃喃念咒语：“五毒不近，百病不侵。”</p>
晓华被拍打声惊醒，又放声哭起来。</p>
三嫂转身抱起他，他爬到妈妈身上，马上停止哭声，小脑袋从妈妈肩膀探出来，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覃奶奶。</p>
覃大凤逗她：“华华真乖，舍不得奶奶了？”</p>
三嫂一边往门外走，一边教孩子：“学妈妈的话，谢谢奶奶。”</p>
晓华天真地看着覃大凤，含糊地：“谢谢！”</p>
三嫂惊奇地说：“平时学一句话，我要反复教几遍。这回，他怎么学得那么快？”</p>
覃大凤笑着逗他说：“咦，咦，晓华聪明呀。”</p>
他举手向覃奶奶伸去，学着说：“聪明，聪明。”</p>
两个大人见他可爱，哈哈笑。</p>
有一次，三嫂做工回来，感到头重脚轻，知道自己发痧了。她急忙上覃大凤家找她夹砂，陶晓华寸步不离跟妈妈。</p>
覃大凤在里屋为她夹痧，让晓华自己在院子里玩耍。</p>
三嫂面朝大门，看三岁的儿子在门外咯咯笑着追抓蜻蜓，忘了背上被覃大凤夹痧的疼痛。</p>
覃大凤熟练地勾起食指和中指，用力均匀，在三嫂后背的皮肉夹起一团团紫黑瘀斑，嗒嗒做响。她从肩脖开始夹痧，那里的皮肉比较厚，夹起来顺手。只一会儿功夫，三嫂的后背就排起三行整齐的瘀斑，一个个黑红透亮。</p>
“呜哇——妈妈——”突然，门外传来晓华惊恐的哭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