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祥见了他，开心地说：“东建哥，你也加入进来，我们演唱一出男声四重唱。”</p>
覃东建摆摆手：“你们来，流行歌曲我不熟。我们当民兵的时候，就喜欢唱革命歌曲，《十里送红军》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啊，还可以唱一唱，流行歌曲你们拿手，还是你们来三重唱吧。”</p>
李家祥等他走近，拉他的胳膊：“唱歌就图个开心，分什么革命歌曲流行音乐？我们大家不用为田水的事发愁了，今年夏粮不用操心。来，大家开心，跟我们一起唱。”</p>
覃东建不再推辞，快乐地加入他们队伍，扯开喉咙唱起歌来……</p>
“……我们世世代代，</p>
在这田野上生活，</p>
为她富裕为她兴旺。”</p>
歌声在阵阵鸟语中飞扬，传向远方。</p>
“你们倒好，家里没有电，电视机放不了音乐，就跑到田野里唱歌了，你们在这里开起现场演唱会，可惜只有歌手，没有观众。”</p>
四个人听到说话声，也没有停下歌唱，齐刷刷拉着歌喉转头看。原来是覃光明和李构两人，他们一前一后走近来，走在前面的覃光明打趣道。</p>
覃东建高兴地说：“你们年轻人来得正好，流行歌曲还是你们在行，唱得好。你们来唱，我来当观众。”</p>
覃光明张大嘴巴打哈欠，口音含糊地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子吃。你们起得早，水稻长得好。你们自己唱吧，我们困了，回去了。”不知是不是受他的哈欠传染，李构也情不自禁打起哈什来。</p>
覃东建觉得奇怪，这些年轻人平日最喜欢唱歌，在家里开录音机跟着节奏唱，把音量开到最大。现在机房不发电，没有歌曲听了，叫他们唱歌竟然不乐意。他拉住侄子的衣袖，说：“光明，早上刚出门巡看庄稼，你急着赶回家干什么？一起唱唱歌，大伯给你们当观众。”</p>
覃光明擦一把脸，不耐烦地说：“大伯，你们唱你们的，我们累了，要回家。”</p>
这时，太阳已经跳出山头，把朝阳斜斜地洒向田野，树影，人影拉得很长。阳光下，精壮青翠的稻粒滴着露珠，映出一道道光圈。田边的蜘蛛被惊醒了，匆匆从蜘蛛网中央逃跑，躲进稻禾里。</p>
覃东建仔细覃光明，见侄子睡眼惺忪，满脸倦容。再看李构，也是精神萎靡不振，就像一个晚上没有谁觉。</p>
覃东建不解的问：“你们起很早吗？怎么精神颓唐的样子？”</p>
李构不悦地说：“就是起得太早了，眼皮困得要打架，一点精神都没有，还唱什么歌？光明，走。”</p>
覃东建狐疑起来，心不在焉地跟着三人唱歌，眼看侄子和李构远离的背影，心里纳闷。唱完一曲，他问陶晓伟：“你们年轻人搞什么名堂？一大早，光明和李构神态疲倦，睡眼耷拉，好像没有睡够觉？”</p>
陶晓伟也纳闷地说：“我也感到奇怪。这段时间来，覃光明满脸倦容，精神不振，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p>
刘江回忆道：“我有两次夜晚巡看田水，看到他往桂花山方向跑，问他上哪里？他慌慌张张地说，到桂花山棚屋取东西。我心里奇怪，什么金贵东西呀？白天不拿，晚上才去取。”</p>
陶晓伟一听，警惕起来：“什么？你什么时候看到他夜晚上棚屋？”</p>
刘江想了想说：“十天前，我回到村口碰他一次。上回是三天前，我在龙溪河边遇到他。都是天黑以后，看他神色匆匆的样子。”</p>
陶晓伟心里一惊，想起以前覃光明在棚屋发生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