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长大了，物是人非。童年的无忧无虑，少年的快乐都一一离我们而去。张旺也脱离我们，建自己的安乐窝去了。”覃光明感叹道。</p>
“对，我们都长大了。家乡在我们这代人的手里，一定变得更美好！”陶晓伟眼里跳跃着火焰，充满向往。</p>
刘江想起山上的火光，站起身，转头往莲花山望去。月亮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东山，形如小船，传说中的桂树被巨人削去一半。远天散落着一些星星，不安分地朝他们眨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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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鬼火呢？估计已经熄灭了。”他有些失望。</p>
“慢！”覃光明惊讶地站立，伸手指向村头的山路，“那里有亮光。”</p>
一伙人顺着他的手指一看，远处，一团亮光在诡异地闪烁，好像移动着。</p>
“鬼火。鬼火怎么飘到山下了？”刘江紧张地叫道，不敢高声，怕被那团鬼火听到。</p>
三个坐着的人同时站起来，个个伸长脖子，睁大眼睛，慌忙看向那移动的光亮。</p>
覃光亮看一眼手腕上的电子表：“一点半钟，老人们说，这个时候最怪异。难道真的是鬼火？”他的声音有点打颤。</p>
“就是刚才在田野看到的鬼火，不知怎么从山上飘到山下来了？”刘江接过他的腔。</p>
“别乱讲，看好点。”王福贵盯住光团看，心里飞快想着，那里附近没有坟茔，不会有鬼火。大半夜，那是什么光呢？</p>
亮光闪烁一阵，忽而往一旁扫出一片光路，忽而朝天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光线。</p>
“呵呵！”王福贵笑了，“那是手电筒的光。什么鬼火？你们真会吓唬人。”</p>
“不会吧。”刘江还在举头望。</p>
这时，锅头的河鲜粥已经沸腾，把锅盖顶得咯咯响，冒着一股诱人的鱼鲜味。一伙人禁不住咽口水。</p>
电筒光近了，有自行车晃动的声音。光团在村口摇晃一阵，直直地照过来。</p>
“你们夜猫子呀，半夜在这里煮什么东西？”是李构的声音，他闻到了空气中的香味。</p>
“过来，我们煮河鲜粥，一块吃。”覃光明喊他。</p>
李构犹豫一会，支好车，走上前来。</p>
刘江语带责怪：“深更半夜，我们以为遇到鬼火呢？刚才是你在山上吗？那里有亮光。”</p>
李构迟疑一下，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他说道：“什么鬼火？你见鬼吧。我刚从朋友家回来。”</p>
刘江神秘地说：“刚才我们捕黄鳝的时候，山上有鬼火在飘动。”</p>
“什么鬼火不鬼火的，河鲜粥熟了，吃夜宵。”王福贵揭开锅盖，催促道。</p>
于是，大家围坐在火灶旁，每人端着一个饭碗，津津有味地吃起河鲜粥，回味少年时光那种自由无忧的快乐。</p>
吃过两碗河鲜粥，王福贵看向李构，随意问：</p>
“李构，那么晚了，你上哪儿刚回来？”</p>
火光下，李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被王福贵捕捉到了。</p>
“在朋友家喝多了，一起玩牌，玩到半夜，酒醒以后才敢回来。”</p>
王福贵心里一沉，这小子敢跟我说谎，不知他搞什么名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