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旺阿妹活一场。</p>
周围喝酒聊天的宾客听到有人唱山歌,纷纷围拢过来,大家兴高采烈地看热闹。人们羡慕地看着对歌的男女,兴致勃勃地欣赏歌词,交头接耳谈论着自己的理解。</p>
这边餐桌唱起了开头,屋里的气氛迅速推向高潮。一班女伴笑嘻嘻簇拥着新娘回进卧房,一群男青年喜笑颜开地追上来。几个大胆的女客堵在门口,扔下话,谁对赢山歌就放进房里喝茶吃糖。</p>
一班男客无奈地驻足,冥思苦想。三三两两低语交流着对歌词语,其中两人点头示意默许后,他们首先唱起了清音纯然的男声二重唱:</p>
唱只山歌给妹听,</p>
山歌好比江水请。</p>
只要阿妹有心意,</p>
这边唱来那边回。</p>
歌声清晰,节奏配合一致,情真意切。周围宾客听了,个个点头称赞,嘴里说好。屋里的姑娘经过一阵轻声议论,一对女伴走上前来,启动娇唇,对唱起来:</p>
唱只山歌给哥听,</p>
歌声赛过百灵音。</p>
只要哥哥有本事,</p>
那山唱来这山听。</p>
门外两个男客又小声讨论起来,统一唱词和曲调,眉开眼笑地对答:</p>
阿妹对面听我讲,</p>
打田收稻我最棒。</p>
要是阿妹心疼哥,</p>
明年牵手割稻禾。</p>
女伴听了,大家赶紧商量应对唱词,很快,又一对姑娘走出人群,步态袅娜,神态羞赧,声音清亮地问唱道:</p>
阿妹听了心开怀,</p>
还请阿哥对上来。</p>
什么有咀不讲话,</p>
什么无嘴叫喳喳?</p>
那两个最早对歌的男青年一时对答不上,旁边一对穿白衬衣的男客抢先应答:</p>
阿妹心灵又手巧,</p>
歌声唱得真美妙。</p>
观音有咀不讲话,</p>
铜锣无嘴闹喳喳。</p>
歌声刚落,屋里的女客紧接着唱出问答:</p>
唱只添来唱只添,</p>
唱到哥哥心发癫。</p>
什么有脚不走路,</p>
什么无脚进万家?</p>
那两个穿一身白衬衣的客人听了,对视一笑,亮开歌喉,心花怒放地唱起来,歌声嘹亮深情:</p>
阿哥有心妹有意,</p>
唱到花好月光圆。</p>
板凳有脚不走路,</p>
铜钱无脚走万家。</p>
四下宾客听了,哈哈大笑,拍手叫好。堵在新娘门口的女伴笑嘻嘻闪到一边,让出一条通道。两个对唱成功的白衣男客一见女伴让开房门,连忙靠上前来,到了门边,两人得意地回头看看同伴,鼓励大家加油,然后,喜眉笑眼,大步流星闯进新娘里屋。一进里屋,就被一班欢天喜地的伴娘围住,女伴们一边欢呼,一边簇拥着两人,兴奋地给胜利闯关的英雄敬茶,递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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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一伙青年人看在眼里,羡慕不已,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着下一轮对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