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拜玉临风为师修真的事,李公平也主动隐瞒了。二老虽然才七十多岁年纪,算不得多么年迈,但因为自己言语的问题使父母心里有了疙瘩,那就得不偿失了,反正以后机会有的是,也不在这一时半会的。
所幸时间充裕,“粮草”尚足,一个人说着,几个人不时地插嘴问着……斗转星移,吃出了满天的星光。
直至今日,李公平的老爹老娘,哥哥嫂子,姐姐姐夫,方才知道了往日曾经见过几面的的那个瓷娃娃一般的小姑娘心中的爱情观竟是如此的惊心动魄,几个人都矫舌不下,震惊得几乎无法呼吸。
更不明白的是:李公平这个臭小子到底何德何能?竟能使得瑶瑶放下仙子一般的身段,倒追这样一个穷得口袋几乎跟洗过一样干净的李公平。
作为李公平老爹的李镇南,揉了揉有点发懵的脑袋,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生平,希望找出自己曾经拯救过全人类或者整个银河系的痕迹或者作为,但他不止一次地失望了。
世间的事就是这样,理由不重要,过程不重要,只有一点是最最重要的,那就是——结果。
人间的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是时时发生的,可发生在至亲的人身上时,仍然是了不得的一件大事,其意义是划时代的那种,至于为什么要如此郑重其事,关心则乱,“血浓于水”应该是最为强大的理由了。
李公平在家里又呆了两天,家里为此紧锣密鼓地召开了紧急会议,会议的议题紧紧围绕李公平与瑶瑶婚姻一事。无论在任何时代或者年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都是年青男女通往婚姻殿堂的最为强大的理由。
通过大家一致讨论,达成了以下共识:第一,瑶瑶家的门楣太高了,高出了层次,高出了黑云压城的压抑感,可以同意李公平跟瑶瑶结婚,但不能将瑶瑶娶回家里。
当瑶瑶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时,李公平的老爹老娘、哥哥姐姐都见过瑶瑶,大家一致认为:这个小姑娘不是人,而是贬谪人间的小仙女。
以自己家目前的经济状况,娶瑶瑶过门太委屈她了。别人的唾沫星子会以至柔克至刚,彻底地淹死他们的,人可以无耻,但不能太无耻,更不能无下限。
第二,办两次婚礼,在城里办一次,李公平家里派一个代表,穿得体体面面,到城里参加婚礼,给瑶瑶足够的尊重,不给别人笑话瑶瑶的理由和借口。至于在米到县城办的婚礼,瑶瑶的家人能来则来,如果不能来就算了。
总之,尽一切可能地减少因为婚礼给两个人造成的一切负面影响和不良因素。目前想起的也就这么多了,如果在以后的十几天里,大家再想起什么或者补充什么的话再通过电话联系。
至于二哥李公山,已经离家十年了,偶尔捎信回来,说生活过得还可以,其他的都是未知,尤其是电话号码。家里所有人目前最想干的一件事,就是知道李公山的电话号码,其迫切程度,犹在李公平与瑶瑶的婚事之上。但世间之事就是这样,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而已。
会议终于在紧张的讨论后落下了帷幕,再一次踏上返回玉市的班车时,李公平的心里突然有了浓浓的牵挂,是血脉相连的。
回到玉市之后,尚未见到师傅跟瑶瑶,却是先接到了徐汇的电话:“徐汇姐,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还不是你让阿力领过来的那个老奶奶,还有那个小姑娘囡囡。”话筒里传来了徐汇好听的声音。
“徐汇姐,她们怎么了?是不是给你添什么麻烦了?”
“不是,你想那儿去了?老奶奶每天对我尊敬得了不得,老是点头哈腰的,整得我老大不得劲,我让她不必如此,可她理由倒是貌似很充足的样子,我也没有办法。至于那个囡囡,很是乖巧听话,就是一直没有上过学,好象与整个社会脱节了一样。我前一阵子找了一个落榜了的姑娘,恰好在家待业,我就让给囡囡补课。短短两个月,囡囡已经把四年级的课程都学完了。”
“只要没给你惹事就好,徐汇姐,给你添麻烦了。”
“别老是这么客气,那个老奶奶别看瘦弱了一点,可勤快了,手脚也麻利,到底是吃过苦的人,我也有点喜欢那个老奶奶了,囡囡倒是一直很招人喜欢。”
“那就好,那就好。”停顿了一下又说:“徐汇姐,有件事要给你说一下,可能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能见个面我们谈吗?”
“到底什么事啊?我还真有点好奇了呢!”
“是我的事,但与力哥也有点关系,但我不好意思找他,只能先找你说。”
“那好吧,现在就有空,我给你发个位置。”徐汇虽说是巾帼,但其爽朗豪迈之处不让须眉。
看着发过来的位置,是一家新开的咖啡馆,地方稍有点偏,但胜在幽静。占地面积不大,但其主人善于合理利用空间,整个咖啡馆里很安静,干净、整洁,每一平方公分都好象经过精密的算计一般,没有一点点多余的空地方,但却丝毫没有拥挤的感觉。
在一个靠窗的地方,徐汇曲着肘,以雪白的小手捧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时而微微一笑,时而傻傻地发呆一会儿,就连李公平将巴掌伸到眼前晃动都没有发现。
李公平不得不从旁边出手,在她的肩头轻轻地来了一巴掌,当然是没有丝毫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