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自己这群奴才们在关键时刻竟如此畏手畏脚的不争气,刘隆虽气的是火冒三丈,却也对如同天神附体的许奉忌惮万分,遂只能躲在柜子里咬着后槽牙恨恨不平的生着闷气。
“喂!”许奉见得局面已呈僵持,虽感觉体力不止,但面上依旧装作若无其事,大笑着扭过头冲刘隆嚷道,“如若不敢打了,就赶紧让你这群虾兵蟹将们滚开!否则爷爷今日便把你们一个个全都撕碎了!”
刘隆“哼”一声猛地推开柜门,气的面色铁青地大步跨出,指着韩昱道,“韩孝之,你果真好手段!竟能让当世战神许公允,对你如此忠心耿耿!”
“是白昂让你来杀我的吧!”韩昱笑吟吟地盯着刘隆,眼里折射出的寒意却令刘隆心里不住的发颤。
刘隆被他那股眼神盯的有些发毛,匆忙别开视线,态度却依旧傲慢,“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回去南大营吗!”
“是因忌惮那本‘军师祭酒策’吧,怕我日后会成为他的大敌吗?”韩昱笑着道,“想不到白体先这样的当世英杰,竟也会因为一己私欲使出如此卑劣手段!”
刘隆对此倒不否认,冷冷道,“韩孝之果然聪慧过人,既如此何不乖乖投靠到本殿下的门下,定保你终生荣华富贵,性命无忧!”
韩昱望着灯火下的刘隆,见他有些小人得志地一脸邪笑地仰头盯向自己,像个刽子手一样随时准备取走自己的这条命。
突听许奉悄悄于旁低语道,“末将这就想办法先擒住此人!”
“不可!”韩昱当即拽住许奉,经过先前屋内那通鏖战,许奉虽然神勇异常,暂时唬住了众人,却早已经疲态尽显。最为重要的是因为屋内空间狭小,近身肉搏之中弓箭施展不开优势,才得以稳住局面,如若再打下去,定会命丧此处!
敌众我寡不可久耗,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想办法出去,奈何四面早已皆被团团围困,强行冲出去是不可能了。
“白昂要杀我能理解,可你杀我真的只是为了隐藏你的身份?”韩昱一面是只能故意拖延时间,给许奉争取喘息的机会,另一方面却也真的是充满了好奇,“那你为何不直接一早结果了那老和尚?”
刘隆当然明白韩昱虽还在做着困兽犹斗,却被自己四面围困,他的命早已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上了。
既然他死到临头还如此好奇,也不妨明白的告诉他,也好给这群不争气的奴才们喘口气,壮一壮快被吓破了的胆。
“你既然已经死到临头,我倒也不妨明白的告诉你!”刘隆冷笑道,“我根本不怕别人知道我的身份,想杀你的人太多太多了。我只是正好借你今天送上门的机会,给这些人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看来与你这位殿下暗中勾结的大人物还真不少!”韩昱忽然阴沉着脸又道,“你既然敢在京城公然对徐国大将军下杀手,想必也敢去光华寺杀人!我猜你之所以迟迟没动手的原因,无非是想知道真正的殿下在那儿吧!”
闻言,刘隆两眼如同放光般朗声大笑,“这么说那老和尚果然跟你说了些什么!”
“可惜很遗憾!”韩昱笑着叹了口气,摊开双手一脸无奈的笑道,“那老和尚并没有跟我说过什么,我也想知道真正的殿下在哪里!”
刘隆旋即敛起笑意,面色沉下,“那就休怪本殿下痛下杀手了!”
言罢,扬起的手刚准备放下,却突听得客栈外头一阵骚动,有个粗旷的嗓音高声冲屋内叫嚷道,“屋内的杂碎们听着,赶紧放了我家主人,否则老子撕碎了你们去喂狗!”
这声粗狂的嗓音何其熟悉?许奉当即纵声大笑道,“子元莫怕,主人一根毫毛未伤!”
话音未落,突听的紧闭的店门“砰”的一声,旋即被李平一脚踹的应声倒地,后头紧跟着的还有数十个手持刀剑火把的县衙官兵。
“卧槽!”
李平三步并作两步的垮进屋内,被眼前景象吓得一愣,旋即呵斥几个官兵打扫尸体,令余下的数十人列开阵势准备迎战。
自己则挎着刀先行腾空翻身进入阵中,紧紧贴护在韩昱一侧,躬起身子准备厮杀。
“大将军莫怕,景州衙门余下的人立刻就到!这厮无处可逃了!”李平一边说着,一边警觉的环顾四周,唯恐有冷箭飞来。
“该死的!”
刘隆见的李平已经带着衙门官兵来此,当即懊恼万分的猛一跺脚,杀韩昱的最佳时机已经错过,如若真的跟景州衙门撕破脸,必然会招来诸多麻烦。虽然很是不甘愿,却也只得下令放开一条路,让韩昱一行离去。
“公允!你先带大将军走,我率人殿后!”
李平将目光死死盯住刘隆,见得韩昱在许奉的护送下先行出了店外,又是一个翻身飞出阵外,领着众官兵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