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顺点点头,自语道,“凤陵易攻难守,如若韩昱大军真在凤陵,只怕不保啊!”
想到这里,张顺欲令陈昂前往凤陵探听查看,却突听帐外兵卒来报,“凤陵典农都尉阚寻帐外求见将军!”
听得阚寻此刻前来,张顺大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随即唤其入帐。
“叔和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张顺端坐帅案,望见阚寻一身的狼狈,疑惑道。
阚寻环视四周,疑惑问道,“许奉将军何在?”
一旁陈昂听言却笑道,“叔和当是老迈,信息闭塞。岂不知那许奉伐贼无功,又致使韩昱贼人犯我两郡?张顺将军早已奉陛下旨意,接替许奉统领三军了!”
“这样啊……”阚寻恍然大悟,随即于怀中掏出书信呈上,“王泽千余人马昨日突然发兵猛攻,太守特命我前来求援将军!”
张顺于帅案上翻覆将信看了十余次,忽然拍案张目大怒,“韩美那厮定是已然丢了凤陵,降了韩昱!令汝来信诈我军回援!吾早闻韩昱前些日子兵马已到凤陵!如此雕虫小技,却敢来戏侮我耶!”当即便令左右推出斩首。
左右刚欲动手,却见阚寻面容不改,仰天大笑。
“汝笑何故?”张顺摆手,令左右先退。
“我笑张顺比许公允差的何止一倍!胆小如鼠,无半点领军之才!”阚寻笑道。
张顺冷眼道,“你说王泽兵马既于昨日攻城。凤陵无险可守,城中守早已皆被王泽斩杀,我且问你,尔等是如何坚守,汝又是如何前来的!”
阚寻听罢,大笑道,“亏汝官至中郎将,自夸熟读兵书!却不知吾乃书生老朽,乔装流民百姓于后方绕道前来,王泽那厮如何识得?却说坚守,凤陵城内军士万余,前些日子又幸得太守义子,陈国六杰之一的赵语助阵。如何守不得!”
见得张顺低头沉思,久未说话的陈昂进前凑于耳边低声道,“阚寻为人素来坦荡,观他穿着打扮,言行神色,皆未有虚假,恐是实话!”
张顺不予回答,却只是静静地盯着帐下阚寻仔细打量,少顷唤军士入内,于耳边私语问道,“后方哨探,探得韩昱大营这几日如何?”
军士附耳低语,“南营营寨齐整,每日操练如旧,未见得人马出营。”
随即又将信件交与陈昂,“是否你家太守字迹?”
陈昂查阅后,果断回答,“确是,无误!”
听罢,张顺方才神色颇喜,于阚寻道,“既然你说凤陵仅有王泽千余兵马,那我即刻调拨三万大军,由陈昂统领与你回援!”
“曼宁?”阚寻斜了一眼,笑道,“将军自认比王泽如何?”
陈昂闻言,脸色涨红,怒喝,“腐儒岂可辱我!”
张顺立即制止道,“曼宁当以大局为重,此番领兵当大军掩杀,不可独自于王泽搦战!”
陈昂当即领命,却听帐下阚寻道,“先前入帐,听得营内隐有哀嚎啼哭,可是将军遇到了什么事?”
张顺听后,冷眼嘲笑道,“此乃军情,汝何故打听?”
阚寻想起临行前韩昱耳边低语交代,遂弯腰拱手,道,“那容我大胆猜测,将军于广阳屯兵多日,奈何贼寇强盛,进退不得故而啼哭!”
张顺听言全身一震,旋即脱口问道,“叔和有何妙计?”
“妙计谈不上,”阚寻拱手,“孟义固然骁勇,奈何早就听闻其自视甚高,将军何不利用他这一点?”
张顺面露大喜,急唤阚寻进旁,道,“说下去!”
阚寻低头附耳,“待至天黑,将军自领百余人马城下叫战,赚孟义出城搦战。趁着夜色,令左右先于城外埋下伏兵,届时趁机杀入城内,必当大败孟义!”
“好计是好计……”张顺似有顾虑,道“先前许奉已于孟义交战,叫骂许久方才骗的他出城,如今我再去,唯恐此人不上当啊!”
阚寻笑着摇摇头,“那许奉已非大军主帅,孟义此人何等自负?见将军叫阵,必会借此良机擒得将军!”
见张顺不住的点头,阚寻随即又道,“如若孟义侥幸逃脱,我大军已正面为困广阳,他唯有逃亡凤陵与王泽兵和一处。将军正好可以亲率大军与韩太守内外接应,诛灭王、孟二将!如此天赐良机,将军岂可错过?”
张顺听闻虽然颜色大喜,却还是似有担忧。
阚寻接着低声道,“将军既然知道许奉领军月余,未立寸功。如若将军此番擒杀王、孟二将,陛下必然龙颜大悦啊!二将兵少,又有韩太守助阵,此等大功,如何能让别人抢了去?”
听罢,张顺大喜,“先生真乃神人也!”当即拍案,“全军听令,速于营内集结!”
陈昂见的二人于帐上窃语,突然便听的张顺正装集结得号令,一脸懵逼问道,“将军……这是不救凤陵了?”
闻言,张顺于阚寻私有默契般,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