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念晴失声道：“她真的不会武功？”</p>
“公子只怕是听了张大侠家里那些人的胡言乱语吧，”老鸨更笑得全身抖，满脸上的脂粉糠筛一般直往下掉，“以前那丫头不听话时还挨过老身的嘴巴子，哪里见她会什么功夫！”</p>
杨念晴看看李游，惊疑不定：“但听说她曾经把人打得吐血……”</p>
老鸨闻言，立刻停住笑，想了想也摇头道：“此事说来奇怪，老身倒亲眼见过，那是张大侠替她赎身那日，张夫人指使一个下人前来羞辱她，老身进去阻拦时，却见那人已昏在地上，满嘴的血，旁边地上还掉着颗牙，醒来后又只说是烟烟打他。”</p>
着，她也咋舌好笑：“老身当时也吓一跳，那么大个男人怎的就被个丫头打成这样，问那丫头，她先是奇怪，后就是笑了。”</p>
沉默片刻。</p>
杨念晴犹豫：“会不会是……她偷偷跟别人学了武功？”</p>
老鸨笑了：“她一应日常起居之事都是老身料理，接客人也都要经老身的眼，若真有这些事，老身又怎会不知？只怕那日是撞了邪吧。”</p>
杨念晴是不信邪的，不过老鸨硬是一口咬定柳烟烟没练过武功，但她若没有武功，又怎么能把个大男人打得吐血？还打掉一颗牙齿？</p>
李游沉吟：“有趣，不知大娘当初又是如何收养她的？”</p>
闻言，老鸨不由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们：“你们是……”</p>
“柳姑娘实乃一奇女子，想必出身也不平凡，”李游一边微笑说话，一边又取出锭银子放在旁边桌子上，“在下既不能一睹佳人芳颜，便是听听她的事情也好。”</p>
老鸨立刻又眉开眼笑了：“那丫头实在是没福，若早些遇上公子这样的人……”</p>
到这里马上又住了口，担心地看看杨念晴，见她脸色尚好，这才继续道：“她哪有什么出身！当初不过是跟人从外地逃荒来的，与家人走散了，老身看她可怜，年纪小却又生得不错，便收留了她。”</p>
李游沉思半晌，忽然抬头：“大娘可知她的下落？”</p>
“这个老身怕是不知……”老鸨思索半日，看看桌子上的银子，忽然两眼一亮来了灵感，“那日她走时，曾说张大侠悄悄在外面替她置了处房子，好象在……老柳巷。”。</p>
黄昏，老柳巷。</p>
温暖的阳光早在中午便已隐退，天阴沉沉的，整个金陵城也莫名萧瑟冷清起来，弥布着一片压抑的气息，冬日天黑总是比较早些的。</p>
巷子里却只住着五六户人家，十分冷清。</p>
着面前高高的院墙，杨念晴暗暗点头，当初张明楚选在这个地方安置柳烟烟只怕也是经过考虑的，这里人少，又清净，正适合“金屋藏娇”。</p>
但柳烟烟家到底是哪一户？</p>
南宫雪伸手随意在一扇门上敲了敲。</p>
无人应答。</p>
他略略一愣，又伸手敲了两下。</p>
门开了……</p>
开门的居然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紫色上襦，大红长裙，生得也十分水灵，挺挺的鼻子，大大的眼睛，眉宇间透着股机灵之气。</p>
四人皆愣了愣。</p>
美女似乎脾气不太好：“你们有事？”</p>
声音又脆又甜，而且十分响亮。</p>
南宫雪也有些意外，立刻微笑着一拱手，略带着歉意道：“冒昧打扰姑娘，实在抱歉，在下和几位朋友是想打听一个人，不知柳烟烟姑娘住在哪里？”</p>
美女本来心情就不好，闻言更是上上下下将南宫雪众人打量好几遍，态度顿时差了许多，语气也带上了几分火气：“这里没有什么柳烟烟。”</p>
“砰”的一声，门已关上……</p>
四人怔住。</p>
柳烟烟竟不住在这里？</p>
南宫雪苦笑：“她一个女子，只怕平日不太出门，不如再问问别人。”</p>
何璧点头。</p>
四人走了几步——</p>
“吱呀”一声，背后那扇门居然又开了，甜甜的声音传来：“你们等等。”</p>
出来的还是那个美女，她看着四人，态度却忽然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你们说的什么柳烟烟姑娘，可是半年前搬来的那位？”</p>
南宫雪一愣，微笑：“只怕是。”</p>
“听说她是被什么人从抱月楼接出来的，就住在隔壁的院子里，”美女伸手指了指，笑容比声音更甜，“但她上个月已搬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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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走了？四人愣住。</p>
杨念晴忙问道：“那你知道她去哪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