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礼物。”飞机的扑克脸终于恢复正常，将一直拎在手里的一个大盒子递给罗杰。</p>
罗杰接过盒子，看了老爷子一眼，老爷子笑眯眯地微微颔首，罗杰赶紧就打开了盒子，我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想看看飞机送给他爷爷的寿礼，这么大一个盒子，看起来东西应该不便宜。</p>
令人失望的是，盒子中不是什么奇珍异宝，竟然是一个赛车头盔，头盔侧面印着JACKIE的名字，透明的玻璃面罩上已经十分毛糙，看起来应该是有些年头了。</p>
Jackie？飞机么？好像不对吧……我记得，我记得，飞机的英文名好像是F打头的……那么这个头盔……难道就是飞机老爹——那个命运多舛红颜薄命的首富公子的吗？</p>
我转过头去看飞机，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端倪来，谁知道他板着一张扑克脸面无表情地看着首富老爷子，好像在等着他的反应。我于是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去看首富老爷子，看到老爷子脸上的满面春花已经消失无踪，代之而起的是一脸复杂之极的表情，似乎是愤怒，似乎是伤心，又似乎是感慨……带着这样的表情，他慢慢地抬起头来，眼光变得如鹰隼般锐利，牢牢地盯在飞机的脸上。</p>
钻石王子罗杰似乎也吃了一惊，不安地看了一眼首富老爷子，又看了一眼飞机，眼神中颇有责怪之意。</p>
飞机却没有丝毫退缩，直直地迎视首富老爷子凌厉的目光，不卑不亢地道：“这是爸爸最心爱的东西，妈让我带来的。爷爷不喜欢的话，我马上带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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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飞机身边，听着飞机一脸冷漠地以平静的语气吐出这几句话，我却分明感觉到他的背脊挺得笔直，似乎身体每一个细胞都绷得紧紧的。</p>
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目光开始游弋着寻找退路，这祖孙俩之间的战争眼看一触即发，为了免得遭受池鱼之殃，看来需要找个安全的避难所才是。</p>
大堂内的温度似乎骤然降了下来，刚才三三两两站在周围互相寒暄的客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异样，停下话声朝这里往来，偌大一个场地忽然安静地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清晰可闻。</p>
我紧张得快要透不过气来，但在全场静默中却不敢稍动。我却忽然滑稽地想起了《陆小凤》中的“月圆之夜，紫禁之巅”，这如斗牛般互视对峙的首富祖孙俩就好像决战前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p>
忽然一个尖细的女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打破了决战前的宁静。</p>
“大喜的日子，飞少爷带这种不吉利的东西来，难道是存心来气你爷爷的吗？”</p>
我的目光顺着声音来处望去，果然，说话的正是刚才那个珠光宝气的女人。</p>
我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这位阿姨明显不看武侠小说。小说中描写过无数遍，高手决斗时闯入阵中的，不管是人还是什么东西，都会被决斗者发出的气劲撕得粉碎。可怜的阿姨在这种时候以这种语调介入组孙间的对峙，不是找死吗？</p>
果然，斗牛中的祖孙俩同时怒瞪向视线来处，不约而同地怒喝：</p>
“闭嘴！”（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