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渡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其实他是有点后悔的。
在当下这个阶段,他确定南颂是喜欢他的,但不确定她到底有多喜欢他。
关于那个乔文洲,只不过是曾经出现在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其实在他这里根本掀不起什么水花。
可是在南颂那里的话,他没那么确定。
当初乔文洲追求过她,明里暗里都表示过心意,如果,他说如果——
不是他在中间横插一脚搅黄了南氏和乔氏的联姻的话,或许现在南颂的丈夫是乔文洲也说不一定。
当这个念头在沈渡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时候,他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有些发紧。
沈渡了解自己,他知道自己向来就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但他没想到的是,在南颂这里,他的占有欲居然会强到这种地步。
光是想想此刻眼前这个明眸皓齿的女人曾经差点儿被另一个男人所拥有,他就觉得心里隐隐窝着一股不爽的火气。
可是明明,刚才在和南嘉述说这些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还很平静。
为什么南颂一到他面前,他看着她的眼睛,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而控制不住的,除了内心正在翻滚汹涌着的情绪,还有想立刻马上把事情问清楚的那股冲动。
其实沈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今夜喝了不少酒的缘故,那股冲动刚才分明被他压了压。
然而却始终没压下去,反而有愈压愈烈的趋势。
他能感受到酒意在体内隐隐发挥着什么作用,可明明以前没这么严重的,他的酒量何曾这么差过?
他刚刚问南颂指的是不是乔文洲,她说是。
所以,醋意或许就是在那一瞬间蹿起来的。
那股冲动越压越难受,沈渡心里烦躁,最后索性不压了。
所以没等南颂开口回答他刚才的那个问题,他就又先开了口——
“当初我搅黄了你和乔文洲的联姻,你在怪我?”
南颂方才嘴唇动了动,是正准备要回答他的问题,却没想到沈渡劈头盖脸又砸过来了一个新问题。
而且这个新问题她为什么有些听不懂呢?
“啊?”南颂的表情有些茫然。
她是真的茫然,所以期待着沈渡就这个问题再做出一些其他解释和说明。
然而南颂这样的反应落在一个喝了酒且醋意大发的男人眼里,便成了装傻。
沈渡看着她,冷笑一声后开口。
“你大可不必装傻,有什么话就直说。”
这下,南颂更加茫然了:“我装什么——”
最后一个“傻”字还没说出口,又被沈渡给截断了话头。
“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即便你现在怪我当初多管闲事横插一脚,事情也已经是这么个事情了,你现在是我的老婆,不是他乔文洲的老婆,你想反悔再嫁给他也没有机会了。”
“”
在心里揣摩了一会儿沈渡这番乱七八糟的话的意思,南颂终于明白过来了什么。
原来平日里聪明惯了的霸道总裁也会有傻逼上身的时候?
这狗男人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呢?
南颂有些没好气:“沈渡,你在撒酒疯吗?”
“我没撒酒疯。”男人红着一双眼睛,语气斩钉截铁。
“我他妈真是信了你的邪。”
南颂冷冷扔下这句话,从椅子上起身,准备到中岛台去给喝了酒之后胡言乱语的人倒一杯温水。
转过身的那一刻,她为狗男人的醋意大发露出了一个相当满意的笑容。
竟然因为其他男人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