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也不敢说。
南颂双手交叉环胸,眼睛正视前方,面无表情。
沈渡站在她的左侧,抬眸斜睨了一眼右边的人,又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地转头看向陈铭与。
一个足够合格的助理,老板随随便便一个眼神就能明白是什么意思,比如此刻,沈渡明显是在问他——
太太什么时候来的?
陈铭与的眼神、眉毛、脖子、嘴一起上阵,轻而易举向沈渡交代清楚了细节——
在您刚被韩少拉到泳池边的时候太太就已经来了,还搬了个椅子坐在屏风那边看了您好久呢。
沈渡:“”
接着,又是一个眼神递过去——
这么说,太太都看到了?
陈铭与闭着眼睛点点头:是的。
沈渡抬手揉了揉眉心,三秒之后,正要和陈铭与继续交流,就听见南颂的声音突然响起。
“请问你们两个是眼睛不舒服吗?一直在那儿挤眉弄眼的,要不要待会儿我送你们去医院看一下?”
这一抬头,才发现电梯门的厢壁上是硕大的两面镜子设计。
沈渡:“”
陈铭与:“”
两个大男人瞬间安静如酱油鸡,南颂一脸懒洋洋地收回了自己充满鄙夷的目光。承受着社会性死亡带来的尴尬,终于听见“叮咚”一声,一楼到了。
站在后面的陈铭与暗暗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南颂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恨天高砸在地上,发出一串清脆有力的响声。
走在后面的陈铭与听着这声音,感受着这力道,内心深处突然产生了一阵后怕。
刚才在泳池那里坐着看戏的时候,太太要是真的把脚上这恨天高朝着老板那张帅脸扔过去,估计现在就是一场事故了
不敢想不敢想,简直不敢想。
出了丽顿大厦的大厅,陈铭与很识趣地开口:“老板,那我先走了?”
沈渡点点头:“嗯,你和方承把车开走。”
“好的。”
“他们把车开走了你坐什么?”耳边突然传来南颂的声音。
沈渡和陈铭与都是一愣,两个人纷纷转头看向南颂。
“我们不是要去吃宵夜吗?”
南颂迅速接话:“我现在不想吃了。”
简短的七个字,让人一时竟然有些分不清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最终,沈渡自信地相信了自己的直觉,认为是后者。
陈铭与一看面前两人这架势,总觉得继续待下去自己很有可能会被波及到,于是迅速转身就朝着停车的方向去了。
一路小跑带闪电,轻快的步伐中带着一丝急迫。
看着陈铭与一边走一边从裤兜里摸手机给方承打电话的动作,身为老板的沈渡甚是欣慰。
毕竟身为一个合格的助理,能够时时刻刻分析清楚局势以判断自己该留下还是该离开是基本技能之一。
丽顿大厦位于主街,现在这个时间点,夜生活刚刚开始,整条街上人来人往、车流如织,大楼的霓虹灯不停闪烁着,入目之处一片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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