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抱着南颂下了电梯,朝着停在路边树下的雅致走过去。
寒冷冬夜里,空气中的风都透着一股萧瑟之意,他抬手将自己的大衣领口拉紧了一点。
沈渡垂眸的时候手一顿,发现怀里的女人今晚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v领黑色针织衫,雪白脖颈和锁骨露了一大片出来,颇为惹眼。
他的眼神微微有些沉,替南颂拢领口的动作也在不知不觉中加重了力道,隐隐带着一丝负气之意。
已经彻底醉过去的软泥怪靠在沈渡身上,眉头微皱,嘴里叽里咕噜地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似乎是被他突然的动作给弄得不舒服了。
沈渡没搭理哼哼唧唧的南颂,一只手扶着她,另一只手去开车门。
喝醉了酒的人如果配合还好,但不配合的话就会非常难搞,比如此刻的南颂——
沈渡想把她放进副驾驶,但她两只手扒着车门死活不进去,他的力气都没地方使。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数十秒之后,沈渡的火气终于直接飙到了头顶,他伸手在南颂的胳肢窝戳了一下,南颂整个人瞬间一个激灵,两只手臂“噌”地一下就收回去了。
他从来就知道她怕痒。
沈渡趁势把人往座位上一推,再把她的大长腿放进去,“嘭”地一声关上车门,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虽不至于有多累,但沈渡还是站在原地缓了几秒钟才上车。
他刚系好安全带,就听见右边传来“啪嗒”两声,转头一看,南颂把自己的高跟鞋踢掉了,光着两只脚踩在地垫上,一副很热的样子。
原本好端端放在她大腿上的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脚边,屏幕亮着,照着她脚背上那一小块雪白的皮肤。
沈渡:“”
他抬眸看着把脑袋歪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的人,沉默两秒后深吸一口气。
下一秒,他弯腰,手朝着落在南颂脚边的手机伸过去打算帮她捡起来,却没想到他的手指刚刚捏住手机边角时,手背上就传来了一阵温凉的触感。
那一刻,沈渡的呼吸都停止了——
南颂毫不客气地把脚放在了他的手背上,估摸着是触感有些舒服,甚至还不轻不重地磨蹭了两下。
“”
对于沈渡这个有洁癖的人来说,南颂现在对他做的事情不亚于直接处刑,毫无疑问,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个沙雕狗女人!
沈渡迅速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眼神里满是嫌恶,好巧不巧,车里的酒精消毒湿巾也用完了,他根本找不到东西擦手。
沈渡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睡得正香的南颂,拼尽全力克制住了想把这个女人一脚踹下车的冲动。
油门一踩,方向盘一打,黑色雅致在冬日夜色中疾驰起来,连喷出的尾气都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怒意。
恰如此刻沈渡的心情。
十五分钟之后,车子在翡丽公馆的家门前稳稳停下。
沈渡下车先进了门,用消毒洗手液把自己的手翻来覆去洗了三遍之后,整个人才终于冷静下来。
他把南颂那边的车门拉开,座位上的人还在睡着,从微微皱着的眉头能看出来睡得似乎并不怎么舒服。
沈渡把人从车里抱出来,进门上楼放到床上。
俯身的那一刻,他闻到了来自南颂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一点酒香,有一说一,还挺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