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正很多令上官云都感到奇怪的表现,比如说他某些时候聪明绝顶,经常会料事如神,有些时候分析事情也鞭辟入里,但也有的时候就是个榆木疙瘩,那么一个漂亮姑娘站在自己跟前,自己偏偏不解风情。当然有的时候也有很多出乎意料的表现,比如说现在正在给受了风寒的南极云针灸,就让上官云感到特别意外。
“你会岐黄?”
“不是特别的高明。”慕容正说道:“跟着师傅学过几下,要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小病小病都能治。”
“我这几天有点消化不好,能不能治?”
慕容正抬起头:“你就不怕吃了我给你开的药,让你泻的生死两难?”
上官云凑过来:“我总觉得你心里憋着什么坏,说来听听。”
躺在床上的南际云给上官云挪了挪地方,上官云就在旁边坐了下来。
慕容正笑了笑:“昨天晚上的时候,张玉给我带回来一个消息。云州王世子阿斯兰,体弱多病。”
“哦~”南际云和上官云对视了一眼,一了一下头。
“你有把握让云州王府的人注意到你吗?”上官云说道:“人家那可是王世子,若是从小体弱多病,并不会缺少名医调理,就你这几下子能不能入眼?”
“我们的目的并不是单纯给他治病,只要不让病情恶化即可,顺带着,一旦可以连上云州王这条线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大为有利。”
上官云看了看南际云,说道:“学着点吧,老三,这些修道之人一脸道貌岸然,可却满肚子的诡异心思。”
慕容正笑了笑:“你的伤好的怎么样了?要不我给你扎上两针?”
上官云起身:“算了吧,我刚刚才说了你的坏话,你这两针不知道往哪儿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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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崇明殿。
“朱元璋派来的使者已在大都迁延多日,再加上前几天驿馆不明失火,使者已经屡次上书请求回访,如何回应,还请陛下圣裁。”
张昶的话让元帝颇为头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朱元璋好大的胆子,竟敢要进爵称王,我大元开国至今,只有蒙古贵戚才有封王的权利,朱元璋一个汉人,而且还是反贼,什么时候有过这等先例?”
这就是不答应了。
下面的波蓝台回头看了一眼镇南王伯颜,没有说话。
张昶也不多说,退回了朝臣班列。
“丞相,你说说看吧?”元帝看向文臣前列的丞相搠思监:“朱元璋的条件能不能答应?”
搠思监体像富态,颇为圆滑,听元帝叫到自己,便出列回道:“陛下,朱元璋现在拥兵数十万,虽说此时正在攻伐陈友谅残部,不过朝眼前的形势看取胜也是指日可待,臣觉得应该尽早回应。”
一说到这个,元帝就感到更加心烦:“朝廷清剿红军叛贼已有多年,怎么会越剿越多,而如今却形成这般局势,长江以南完全失控,黄河两岸糜烂不堪,去年的赋税不足前年的半成,你们说这是什么原因?”
下面列班的朝臣顾左右而不言。
搠思监说道:“陛下,盖因这几年红巾贼作乱,再加上天灾不断,先是黄河决口,后有北方连年大旱,尤其是去年旱情严重减产……减产更多。”
“朕遵循你们的意见,年会已经结节俭力行,难道让上元会也要如此?”
“只怕……”搠思监语顿。
“哼!”元帝拍了一下桌子:“朕倒是节俭了,可是你们却一个个过的富丽堂皇!”
群臣惶恐:“臣不敢!”
元帝把目光投向波兰台:“云州王,眼下黄河两岸驻扎军队数量过重,可否撤回一部分以节约军饷?”
波蓝台出班说道:“陛下,此法不妥。黄河以南,现如今红巾贼颇为猖獗,小明王韩林儿虽说是天下红巾共主可现如今朱元璋一家独大,如若朱元璋效仿陈友谅,自立称帝,借机跨过黄河,我们将无法应对!虽说耗费粮饷甚巨,朝廷这边,还是可以应援。”
“云州王此言不妥。”
这种故意打岔而且敌对的语气,除了镇南王伯颜特穆尔没有别人,犹如喝了一口掺杂着老鼠屎的汤水,波蓝台扭过头嫌弃的看着伯颜特穆尔:“镇南王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有什么方法解决兵饷的问题吗?”
“云州王带兵打仗用兵如神,可是处理这方面的事情还是有些不足。”伯颜特穆尔说道:“臣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黄河北岸兵饷的问题!”
元帝一听,喜上眉梢:“爱卿快快说来!”
波蓝台暗道:这个老阴货一定要搞事情,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踩我一脚。
伯颜特穆尔说道:“陛下,现如今驻扎在黄河北岸的我朝将士,一方面是以梁王为帅,另一方面则是以扩廓为主,臣听说,轮廓曾私下言论爵位不如梁王而备受指责,陛下可以下旨,让扩廓继承其父汝阳王爵位,改封河南王,许其总督兵马大权,让其从甘陕一带征收粮饷,如此既解决了扩廓身份问题,又解决了粮饷的问题!”
“一派胡言!”波蓝台怒道:“甘陕一带今年已上缴税收,你让王保保从何处征集粮饷?”
伯颜特穆尔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差点忘了云州王的封地就在那边儿!”
“你!”波蓝台大怒:“你这是……”
“好了!”元帝打断了二人争吵,看向波蓝台的目光有些不悦:“堂兄,你我都是黄金家族的子孙,难道连这么点忙你也不想帮吗?”
“陛下,非是臣不帮这忙。”波蓝台道:“去年北方大旱,甘陕一带上缴粮饷税收已是不易,倘若再次增加兵饷,只怕会激起民变,后果不堪设想啊。”
“可以向草原上多换一些牛羊回来!”元帝说道:“草原上收成还可以。”
波蓝台一脸黯然:“陛下草原上的牛羊乃是我族生存的根本,祖宗法度,不可轻易……”
未等波蓝台说完,元帝便打断了他说的话:“如果不用草原上的牛羊,那么现在就是我族生死存亡之时!难道你想让朕做亡国之君吗?”
波蓝台后退一步,俯下身来:“臣不敢!”
元帝又说道:“我看镇南王的提议就不错,着中书省下旨,册封王保保为河南王,总督中原兵马大权。”
搠思监领命。
元帝又问道:“过几日便是上元盛会,正好又是皇后寿诞,朕不希望今年的上元节简简单单就过了,如果朝廷内府银子不够,就向大都商富提前征收今年的秋税,这件事丞相你盯着他们去做,朕要在上元节之前看到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