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黑,当铺的老板就将门板一扇一扇安到外面,然后关起门来收拾东西。点了一盏灯,在昏暗的灯光下算计着一天的营收情况。
“朱富!”
突兀的响起一个声音,那个面带笑容的当铺老板立刻从凳子上弹起,一柄短刀握在手中,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谁?”
朱富将油灯拿在手中,向前推了推,就看到上官云大刺刺的靠坐在一张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哟,原来是云公子!”
上官云微微笑了出来:“朱富,你倒是跑得很快呀,让本公子一通好找,竟然躲到这么个小地方来?”
“这您可怨不得我?”朱富赔笑道:“哪晓得您会突然杀人,南阳那地方,小人哪还敢再待着啊。”
“少扯些没用的。你替本公子办事儿,本公子自然不会亏待你。”上官云抬手扔出一个东西来:“赏你了!”
朱富接住,在灯光下一看,竟是一块玉佩,仔细打量了会儿,眼神突然一亮:“哟,云公子,这可是好东西,您没看走眼吧?”
“说了赏你的就是赏你的,不想要,可以给本公子放下!”
“要要要……怎么会不要呢?”朱富吹了吹玉佩,仔细的摩挲着:“公子可是又弄到了什么好东西?小的帮您发卖出去!”
上官云站起来:“这倒没有,不过有件事儿想跟你打听打听?”
“您问?”朱富眼光都离不开玉佩:“但凡我知道的,一字不落的全告诉您!”
上官云从怀中掏出一件事物摆在桌上:“你看一下,认识不认识。”
朱富将玉佩小心翼翼的放下,将那些事物打开,仔细的看了看,立刻一脸猥琐的看着上官云:“哎呦,云公子,想不到您还有这种嗜好!这东西是个男人都认识呀”
那事物分明是一件肚兜!
上官云瞄了一眼朱富,朱富立刻闭嘴,不敢言语。
“这东西是上次我从大都皇宫偷出来的,原本放在放在一个暗格里面,极为隐秘。”上官云道:“我觉得这玩意儿肯定有什么秘密!八成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朱富道:“这东西是您从奇皇后那里弄来的吧!”
“说说你知道的吧。”
朱富给上官云倒了一杯茶:“云公子,您看着肚兜上绣着的花,叫金达莱花,是高丽那边的一种花,而这奇皇后,就是高丽人!”
上官云道:“这里的关节我还是明白的,但是那些字什么意思?”
朱富翻开肚兜,发现肚兜内侧写着两行字:“云公子,这你就问着我了,这高丽文字我还真看不懂。”
“那你留着吧,等到你什么时候弄明白了我再来找你!”上官云道:“给我拿些银两,我有用!”
“好嘞!”
朱富将玉佩拿起来:“公子,你这玉佩可是好东西,能卖个好价钱……”
“都说了赏你的!”
“可否请公子告知这玉佩的来路啊?”朱富赔笑道:“咱这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啊!”
“你是怕来路不明的东西给你招来祸患吧。”
朱富干笑了两声,没说话。
“从一个蒙古人手上抢过来的。”上官云笑了笑:“作为他的保命钱!”
“公子你还做这买卖?”
“有钱赚,不挣白不挣啊”
朱富仔细的擦拭着手中的玉佩:“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撞到公子手上了!”
“王保保!”
“谁?”朱富愣在原地,一脸呆滞:“王保保?”
“对呀!”上官云扣了扣鼻子道:“这玉佩还是王保保亲自放到我手中的!”
“您是大爷呀!”朱富快哭出来了:“您不会和汝阳王的被刺一事有关吧?”
上官云看着朱富,笑着不说话。笑的很渗人!
朱富颤抖着手将玉佩递给上官云:“云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小人上有老下有小的,就放过小人吧!”
上官云道:“你怕什么?一块玉佩而已,说了给你的就是给你的!”
朱富哭丧着脸:“现在的王保保就像一头发疯的老虎,一旦让他知道这块玉佩在小人的手里,肯定会认为小人跟汝阳王被刺一事有关联,小人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就一句话,你要不要?”
“这……”朱富思量了很久,咬牙跺脚:“要!可是……”
“要就行了!”上官云道:“还有一件事儿要你去办!”
朱富道:“爷,你是我亲大爷呀,小人真后悔认识您啊!”
定远
相对于河南一带民生凋敝,定远附近就好了一些。黎明百姓虽说不上富足,却也安定不少,仔细看,比南阳还要强些。
慕容正牵着马,在定远县的街道上走着,耳旁可以听到各种吆喝叫卖之声。
民生安定,这是个好现象,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朱元璋能当上皇帝,靠的并不仅仅是打仗。
“大叔,我想请问一下。”慕容正买了两个包子:“不知道义军的军营在什么地方?”
“小伙子想去投军是吗?”卖包子的老板很热情:“从这里出门到城西,大概三里处的地方就是!”
“多谢!”
“去找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