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咬牙奋力再起一刀,刀影翻飞与之相抗,同样的手段。
“噗!”
可这一次他却没有之前的好运。
二者接触一瞬,他身子如遭重击,手中弯刀居然不堪重负整个碎开,碎片散了一地,嘴里一股逆血喷吐而出,将地面染作殷红点点,转眼又被风雪掩去,不见踪迹。
青年颤抖着右手踉跄倒退数步,可还未稳住身子,眼前一寒,刀影再至。
这一次落下的却非刀刃,而是刀脊,如山岳砸下压在了他的身上。
“砰!”
青年左腿一曲“砰”的跪入雪地中,膝盖将地面压的粉碎,整个人几乎趴在了地上,任他如何挣扎居然再难动弹。
“看来,你的口气比你的实力要大的多。”
姬神秀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你的刀法跟谁学的?”
他看着地上的人平和开口,带着几分好奇。
“我爹。”
那人语气变的生硬,气息更是不稳,不知是因为冷的还是因为受伤。
“你爹?你爹可是姓白?”
姬神秀有些意外。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似已认命,青年却不答他,眼露绝然,闭目等死。
“杀你?”
见这无疑是默认的反应,姬神秀一摇头。
“我可不会杀你。”
不等青年反应,姬神秀已俯身朝他双眼看去。“留你一命,帮我带一样东西给你爹。”
“什么?”
青年下意识抬头瞧去,却见两道璀璨目光朝他射来,转眼注入他的身体,眼前随之一黑,便没了意识。
……
……
……
“去查,不管他是谁,敢伤我儿子,我定要将他挫骨扬灰,方能泻我心头之恨。”
石殿坐落于一雪峰的山腰处,隐蔽非常,气派宏伟,如一座不为世人所知的宫殿。
宫殿中,一干魔教教众无不战战兢兢,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石座上的身影,至尊至威。
那便是主宰着无数人生死的的魔教教主。
观其相貌形似中年,面容威严,轮廓似刀削斧劈,端是锋芒毕露,他身着一袭黑袍,边角以金线勾勒成图,背后黑发无风自动,狂乱的就似一条条舞动的怪蛇,一双乌黑眼眸更加迫人,就像熊熊烈火。
他在怒。
毕竟任谁看见自己的儿子重伤不愈恐怕都无法平常心待之,更何况是他
石殿下,无数魔教教众闻声而动。
“属下领命。”
多少年来的教主之位已令他喜怒不形于色,见教众都已退去,他身子一动,脚下行走如风,带出无数虚影,等再止步,人已立在一个布置的极为雅致的石室,内里以各方奇珍异宝点缀,对他而言都不过凡物。
“爷爷,爹爹怎么还不醒啊?”
石室中还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人,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而床边则趴着个五六岁的女娃娃,粉雕玉琢,满是担忧的看着床上的汉子,语带哭腔。
中年人叹了口气,他走到近前,柔声道:“青青莫怕,爷爷已替你爹疗伤,他很快就会醒了。”
“青青……青青……”
正在此时,那昏迷的青年忽然不住自语,显然梦到了什么。
“青青在这呢。”
中年人安抚着。
可猝然,就在那青年眼皮颤动的时候,就在他眼目睁开的刹那。
“嗤!”
一道无比恐怖的光华竟自那一双眼目中射出,骇人异常,光华之璀璨摄人心神,夺人魂魄。
“刀意?”
中年汉子亦是在此刻勃然动容变色,他右手一晃,顿时一把似圆月般的弯刀好似凭空出现在手中,青色的刀身,就如同一汪青水,而后身体内更是爆发出恐怖刀意。
“唔!”
可是他此刻距离自己的儿子实在太近了,唯恐误伤又怎敢全力出手,就在这差错之间便被那目光临身,口中闷哼一声,激的黑袍猎猎作响,居然生生忍受了下来。
“看来是我沉寂的太久了。”
中年汉子怒极而笑,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弯刀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杀意。
这弯刀制式很奇怪,好似圆月,刀身清亮如水,错觉间似泛着诡异的光华,宛如会噬人魂魄一般,而在那光华中,则隐隐浮现出几个小字,那是一句诗,或者说是一句话。
“小楼一夜听春雨。”
而后他似生莫名感应,提刀已冲出了石室。
雪幕未见势弱,而且越下越大。
天光已暗,却是夜幕将近。
雪中,只见一身穿金纹黑袍的中年男子动行间身形就如缥缈虚影一般,看似简单至极的抬脚落足,一步落下人却已在十数丈开外,最奇异的他的身前,无数落雪还未飘到他的面前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斩开,连同他身前的风,就如同他是一把刀,锋利无比的刀。
可就在他没走多久,原本平静低垂的眸子忽然一抬,看向远处的天空,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刀意。”
中年男人话语更是在此刻变得很诡异,冷冽如刀。
接着,他双眼一眯,手中弯刀再现瞬间劈出一道恐怖刀光,划破风雪,割裂天地劈向那自远方而来的刀光,方圆十数丈之内的风雪刹那间已被冲散。
“啊!”
远处,也在这刀光出现的刹那,一声长啸,带着难言的激动和癫狂,更携带着一股异常的穿透力,让黑袍男子眉头一蹙。
“好雄浑内力。”
“本座藏踪多年,不想江湖中又多出你这般绝世人物。”
他声音平静,嘴唇微启,可出口的同时却已如惊天咆哮。
“哈哈……”
长啸之后,伴随着癫狂的笑声,就见一道身影好似化作一把天刀破空而至,落在他面前数步之外。
那是个青年,扛刀在肩,四目相对。
“你好,我叫姬神秀。”
黑袍中年人目露精光嘴里沉声道:
“本座,白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