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百姓都是笑容满面,这里的人们都富足地商贸繁盛。完全不是其他地区的百姓,总是无尽的贫困和疾苦,整日为吃不上饭而苦恼。
刘家大院更是气派地很,碧瓦红砖高墙,地面都是用青砖铺就的。
刘病已并不在家,程谦捧着一封信出来,递给了钩弋夫人便闪退出去了。
钩弋夫人捏着信却并不着急看,而是在发呆。
窗外的石榴花正在怒放,如果自己还能活者的话,金秋石榴成熟时还能品尝到酸甜可口的石榴籽儿。
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那一日吗?
陆倩文闪身进来,跪倒施礼:“陆倩文拜见主人。”
钩弋夫人并未回身,而是平静地问道:“刘病已呢?他怎么不来见本宫?”
“回主子的话,他的仇敌欧侯家昨日前来刺杀,未果,却掳走了他心仪的小娘子。他已经遁入深山,去解救他心上人了,生死难料。”
陆倩文说这话时嘴角带着意思嘲讽。
她本以为钩弋夫人会幸灾乐祸,跟她一样,没想到钩弋夫人竟然失魂一般往前倾倒,手儿扶着窗台,浑身颤抖。
“主子……”陆倩文想上前扶住钩弋夫人,但没有她的指示,她还不能够随意起身。
她不知道陆倩文刚才一句话勾起了钩弋夫人内心的脆弱之处。
是啊,平民百姓可以为了心上人远赴沙场,哪怕有生命之忧呢,可是皇家呢?为了保全皇家权势,确实要拿起屠刀对着一个无辜的女子砍下去。
谁说皇家富贵福禄惹人眼热。可他们缺少的却是人情味道。
陛下当年砍他的几个儿子,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对待卫夫人更是冷漠地形同路人。当年还在嘲笑卫夫人的凄惨,没想到今日这凄惨竟然落到了自己头上了。
可笑的皇家,可笑的权势。
权势就是血淋淋的屠刀,谁想拥有就得有时刻被它砍的风险。
若想保全其身,只能退避三舍了。
退能退到哪儿啊?
坐在奔回长安的马车上,钩弋夫人终于下了决心撕开了刘病已留给她的那封信。
“皇门树立前,生死放两边,前进一步铡刀落,退后一步海阔天空。欲盼人上人,高处不胜寒,不若心归白马寺,至死半步不逾规。”
白马寺?是何处?
钩弋夫人一脸的懵懂,手儿一滑落,书信纸张飘落至轿子上。
她虽然不明白白马寺是何处,但已经感觉到那里是荒凉的幽僻之所,跟软禁坐牢能有什么区别啊。
钩弋夫人还未回到未央宫,她此番出宫的一举一动早已被羽林卫禀报给了刘彻。
刘彻沉声听完跪在龙书案前的羽林卫的禀报,说了一声:“收网吧,此案不过夜。”
刘彻说完,将一个青铜虎符丢给了羽林卫。
羽林卫急忙捡起青铜虎符,回到:“喏!”
“退下吧!”那名羽林卫抱拳起身,弓着腰退步出去。
门儿刚刚被关闭,躲在依仗屏风后方的刘弗陵急忙慌乱地跑上前,跪倒在地,哭着央求到:“父皇,父皇,孩儿求您绕了阿母的性命吧!”
“她注定活不成了!”
刘彻显然黯然神伤。
“父皇,孩儿求您了!孩儿宁愿不做这个太子,请父皇绕了阿母的性命吧!”
眼看着心爱的小儿子哭得撕心裂肺,刘彻的眼里充满了泪花。“弗陵,当天子就要抛却人间私情,隔断恩义,否则,你如何堪当统领天下的大任!”
“父皇,我不……不!”刘弗陵哭得撕心裂肺,刘彻心疼地也是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