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峰朝何正示意,何正走过去,一手握剑,一手扶起灰袍男子,对谢如苏点头。
“马车在对面。”
何正让灰袍男子全部靠在自己身上,稍微好受些。
“姑娘…”
何正停下,看向谢如苏。
“怎么?”
“姑娘不必费心送我去医馆,过两日便好了。”他现在囊中羞涩,根本没有银钱,无法支付药费,不能进医馆。
这位姑娘救他一命,自己不能还让她破财。
好心之人,值得好的,而不是自己这个拖累。
“你以为以你现在情况,不去医馆,你的手能保住?”刚刚他的手被袁冰峰下人死命踩住,那些粗莽大汉下脚丝毫不留情,现在灰袍人整个手都鲜血淋漓,如果不去医馆,这只手恐怕很难保住。
读书人,一双手比什么都重要。
果然,闻言,灰袍人默然。
他上京赶考,如果手受伤用不了,明年春闱如何参加?
家族兴旺还要靠自己,他的手不能有事。
“劳烦姑娘送我去一个地方,谢某感激不尽,咳咳···”男子说话,轻咳出声。
依稀从沙哑嗓音听出原本音调应该十分温朗,谢如苏历来对读书人温和,“你想去哪?”
“劳烦姑娘将在下送去谢丞相府邸。”
从泾阳一路赶来,没想到在路上遇见山匪,侍读被杀,银钱被抢,自己勉强捡回一条命走到盛京,谁知刚进盛京城,还没问路,就撞上袁冰峰,被拖入巷子暴打。
如果不是非不得已,自己不会劳烦别人。
谢如苏挑眉,探究目光落在灰袍人身上,“你是谢家什么人?”
“姑娘只需送在下去谢府,其余的,还恕在下无法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