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在医用酒精的作用下,一股刺列的疼痛子脚底漫起,筱原熏不自觉地提了一下受伤的脚,只是东朔也稳稳地抓着她的脚踝,停住了她的动作。
再次轻轻地将她的脚踝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将刚才那根已经染血的棉签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从包装袋里又拿出了一根,在酒精里浸泡了一下。
轻轻地擦拭着她受伤的足底,白皙饱满的足趾因为疼痛而不自觉地紧紧挤在了一起,像是熟透了的葡萄,趾肚还泛着点点的粉色。
纤柔的小足仅仅比东朔也的手掌长度长上些许,只是轻轻一握就能够包住大半。
不知道是不是失血的缘故,她脚底显得有些冰凉,她能够明晰地感觉到他手掌传递而来的温度,同样也感受不到一点粗糙感,恍惚间有些难以相信这居然是一双男生的手。
她微微地低下目光,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他的脸庞上,客厅还是和刚才一样,仅仅点着一盏昏暗的副灯,暗色调依然闲得有些厚重。
着落在他脸庞上的光影也是渐进稀薄的,精致的五官虽然在光暗的作用下被这隐去了大半,但是平添了一抹朦胧的美感。
副灯逸散的微弱光芒沁入他浅蓝色的瞳眸,随着他的动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眼眸就像是泛着光的波澜,给她一种像是人偶般的宁静。
东朔也用棉签将最后一点血迹拭去,拿过了一边的绷带,托起她的小足,将伤口一圈一圈地裹好。
“抱歉,刚才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相反我倒是要为我的冒昧而道歉呢。对于精于钢琴的人来说,我可能偏向于小孩子的胡闹吧。”
东朔也微微地仰起头,轻笑着看着眼前的筱原熏。
“你说刚才的那个弹奏,就弹奏而言,确实是有够糟糕的。不过就熟练程度而言,你好像不是第一次弹,应该很久没有弹了吧。”
“就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其实我就只会弹这一首,是个神父教我的。”
东朔也手一边绕着绷带,一边对她说道。
他所在的那家福利院是以天主教会的名义开办的,所以偶尔会有神父和修女来福利院教一些简单课程。
偶尔也会搞搞唱诗班之类的,虽然对于那时候的他来说,唱得什么也完全不懂,不过就是觉得那个弹钢琴伴奏的神父,弹出的声音很好听。
不过在教了几个月之后,那个神父就再也没有来过。
“毕竟d大调是基础嘛。”
“筱原小姐是钢琴老师吗?如果不是从事这个行业,应该很少会有人买台钢琴放在家里吧。”
“差不多吧。原本从今天开始就不会再是了。结果没有想到我和钢琴的缘分还真是意外地深呢。虽然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也曾想过在之后的生活之中,自己也许会放不下。
我甚至都想好了,等我的孩子成年了之后,我可以再次亲切地抚摸它,回到属于它的世界。但是呢没有想到这一切会来得这么快。”
筱原熏目光不自觉地凝住了,原本泛红的眼眶又一次泛上了酸涩的感觉。
只是她已经不想要自己再这样轻易地落下眼泪来,手指揉着自己的眼角,缓解着这种酸涩感。
她想过今天可能会出现的各种意外,但是却唯独没有想过这种。
“还是以那样的方式所有人都来了,婚礼本该就这样进行,但是他却连声招呼都不打,我穿着礼服从六本木一直跑到神谷町。
他居然就那么留下来一个字条,告诉我他已经离开了,并且不想要结婚。”
筱原熏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沙发,尽管她尽力克制,但是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她的心就仿佛要炸开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