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巍恩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昨晚上,他做了一个美梦,梦见那神秘的十字架女郎盈盈地向他走来,未语先笑,他刚要张嘴询问,两片柔软的樱唇便已轻轻地堵住了他的嘴,一点丁香含着芬芳,燃烧了他的理智,沸腾了他的灵魂。
唉!原来只是个梦。
房门推开,文森特走了进来,头发湿漉漉的,显然刚洗了个澡。巍恩看了一眼,含糊道:“练完功了?”
文森特脱下平日练功的无袖汗衫,露出上身精悍的肌肉:“嗯。赶紧起来吧,卡门已经把早饭热了两遍了。”
巍恩“喔”了一声,却懒得动弹。文森特瞥了他一眼,道:“昨晚上梦见谁了?那么粘粘糊糊的。”
巍恩像是被蛇突然咬了一口,一下子直起了脊背,瞪大眼睛道:“什么意思?我昨晚上没做梦。”
“我半夜惊醒,看见你正在床上打滚,还抱着自己的枕头。”文森特道。
“哦,那是……我想起来了,是我梦见来时乘坐的马车在桥上翻了,我掉进了大峡谷,心里特害怕。”
文森特悠悠道:“哦,原来人心里害怕的时候,嘴里还会说‘我的女神啊,让我抱抱’这样的甜言蜜语,看在神的份上,我绝对是头一次听说。”
巍恩的脸顿时“噌”地变得通红,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穿好了衣服,飞快地窜出了屋子,文森特看着他的背影,换上衣服,摇头叹道:“饱暖思。”
吃完早饭,卡门过来收拾餐具,巍恩道:“卡门,跟大伙儿说,这两天哪儿也不许去,好好地排练,等黑死病的事情一完,咱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卡门点头答应,刚要说话,一阵笑声从饭厅门口传来,两人一看,只见箫先生牵着芬妮的手走了进来,芬妮手里拿着一个崭新漂亮的洋娃娃,想来是箫先生送给她的。
芬妮看见巍恩,快步跑了过来,手里舞动着洋娃娃,高兴地叫道:“叔叔,叔叔,箫叔叔送给我礼物了。”
巍恩把芬妮抱起放在膝盖上,笑道:“让我看看,啊,好漂亮的娃娃,比我们的小芬妮还好看。”
箫先生走在芬妮的后面,含笑坐了下来。说了几句,芬妮跳下地,跑出去了,巍恩听着小姑娘的欢笑声,道:“箫先生,我替文森特谢谢你。”
箫先生笑容一敛,正色道:“巍恩,我们是朋友吗?”
“当然是。”巍恩听了一愣。
“那以后不要叫我什么先生的,听了都觉得罗嗦。”
“那叫你什么?”巍恩问道。
箫先生沉吟了一下,道:“我的名字叫克瑞斯特箫(christshaw),家里人都叫我箫特。”
巍恩一拍手道:“好,那以后我就称呼你箫特。”
箫特笑了一笑,继续道:“嗯。对了,我昨天晚上去王宫觐见王太后陛下了。”
巍恩惊讶道:“我以为太后已经出城避难了,没想到还在宫中。”
“正因为她没走,所以王都还没有乱套,疾病也还没有向外蔓延,否则早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箫特道。
巍恩点头道:“陛下的胆识与魄力令人钦佩。”
“我把你的事情向她汇报了,她听完十分高兴,并命我来全权负责分发药品的事情,巍恩,此事越快办越好,你的云南白药打算怎么分,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巍恩思考着,缓缓道:“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已经患上黑死病了?”
“从我手中的报告来看,黑死病发病于两个礼拜前,目前已死亡244人,其中绝大多数为平民,教会已将城内三百二十五户居民共1600人迁入城郊的两个隔离点。”
巍恩淡淡道:“可有贵族患上了黑死病?”
“还没有。不过等到病情大面积爆发时,那就难说了。”
巍恩叹了口气,天灾人祸,最先倒霉的永远都是老百姓。考虑了一下,他说道:“我想把所有的白药溶在圣水中,然后分成三份,其中的两个大份用在每个隔离点里。”
“你的意思还要留一个小份,作为日后的备用?”
“错了,是用来卖钱的。”巍恩诡秘地一笑。
箫特顿时吃惊道:“你疯了?这可是发国难财,小心被别人咒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