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永远都是黄昏的小河。
染成一片火红的景色中,有一抹穿着水手服的身影踽踽而行。
平缓延伸的田埂,以及随风摇曳、掩埋一切的芒草,均染上浓重的暮色。
开满彼岸花的小径前方,建了一栋十分窄小、仿佛融入周围茂密树林的稻草屋顶民房。
轻轻扬手推开老旧的杉木门扉。
她轻摇着一头美丽的乌黑长发,静静地举目仰望。
“欢迎回家。”
映在纸门上的祖母影子并没有回头,不过她苍老的声音却一如往常迎接着刚到家的少女。
“……我回来了。”
少女的家只是一个围着土墙的和室,那是一栋非常简陋的建筑。
她跪坐在玄关的漆黑地板上,膝盖肌肤感到一阵沁凉。
关上纸门之后,黄昏夕照、祖母与纺车的影子共同融成一片黑暗。
房中只能隐约听闻纺车转动的声音。
“还是老样子回来以后就坐在那里呢……几百年了都……”
在门外,三个该说是形态各异呢,还是该说是奇形怪状好的人(?)偷偷看着屋内的少女。
“是在为任务的时候看到的那些事情感到难过吗?小姐她……”
穿着像是歌舞伎一样松松垮垮和服的成熟女子颇有些担心地说道。
“撒……小姐在想什么,我一直不是很搞得懂啊……”
刘海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左眼,穿着颇为“潮流”的年轻男子挠了挠后脑勺。
“唔……”
看上去像是干巴巴的梅干一样,围着红色围巾,穿着像是农夫一样衣服的光头老头沉吟着。
“我倒是觉得她只是在发呆撒。”
从三人后面传来的,第四个人的声音。
但是,三人像是习以为常的,连头也没回,只有老人慢慢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扭了回去。
“呐,轮入道,你跟小姐的时间最久吧?应该或多或少猜得到的吧?”
女子继续问道。
“撒……从那以前就……”
老头歪了歪他带着帽子也遮掩不了那“寸草不生”的光头。
“喂喂,不要无视我啊。”
似乎是因为这里环境的原因,三人身后的那人也尽量压低了音量,但是冲了上来“狠狠”一拳横过来一次性敲在了三个人头上。
“真是的,这么粗暴可没有男人喜欢哦。”
揉了揉被敲到的脑袋,和服女颇为“经典歌舞伎型女性”地抱怨道。
“我可不需要,我家那位可是比里面那位还要可爱得多!才不需要讨厌的男人哩!”
“第四人”顶着红十字反唇相讥道。
“第四个人”是一个留着齐肩长银发,腰间插着木刀,穿着接近和服或是武士服的男装,顶着一双死鱼眼的花龄少女(?)。
“嘛,后半句‘讨厌的男人’我倒是同意……”
和服女斜着眼苦笑道,似乎是戳到她什么痛脚了。
“苏理,这样进行无意义的攀比是很浅薄的。”
从彼岸花海的另一端,慢慢走过来的四个少女……不对,三个少女和一个萝莉。(“咣”旁白先生遭到一记突破时空的吐槽头槌)
说话的,正是那个穿着宝蓝色鸢尾花纹路的金发少女。
“切……班长骑士王来了啊……”
索丝(因为反正大家其实都该知道谁是谁了,所以以后为了节约时间和为了防止被人说凑字数就直接打名字,没错,这个括号也是凑字数……)转过头去咋舌。
“爱?”
被其他人作为中心的苏夜抬头看了看轮入道。
然后,没有等轮入道回答,女孩就已经自顾自脱下鞋子,光着脚穿过不是很长的走廊,走进了小爱的房间里。
“啊呀呀,还真是比看上去没有耐心的孩子呢……”
轮入道用颇为受伤的语气表达着他对于被提问了之后还没有回答就立刻被无视掉了的怨念。
“爱?有朋友来了哟。”
坐在屏风后面一直不停地摇动着纺车的老婆婆说道。
“我知道,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