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凝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p>
这天底下，能够记住区区一个女官喜好的人，少之又少。</p>
她虽然算得上是赵灵懿身边的心腹近人，但说到底，也只是个婢女罢了！</p>
公主将她当朋友，甚至当姐妹看待，那也只是主子心好。</p>
她很明白自己的定位。</p>
而陆玄，同样出身权贵，却从未因此看轻任何人。</p>
哪怕是收买人心，也很难让人产生恶感。</p>
漂亮话谁都会说，但唯小处，方能见诚意。</p>
见她支支吾吾不肯细说，赵灵懿便不再追问。</p>
喝完糖水，在前方开道的侍卫举起了公主府的招子，凡是靠近的人都被拦了下来。</p>
陆玄也乐得清净，好容易出了城，行进的速度总算快了起来。</p>
东郊专程建了一座小小的行宫，用于祭祀和夜晚歇脚。</p>
而待得众人赶到之时，大皇子与三皇子，以及一众年轻公侯子嗣已经换上了劲装，骑着骏马，背负着弓箭，准备进入猎场了。</p>
狩猎是年轻人的事，嘉德帝与一众老臣，加上王爷国公们，都陪着太后娘娘在行宫中看戏，赏景。</p>
东郊景色自然是美的，最重要的是，相比精心修缮栽培的园林景观，这外面的山水，自有一股子独特的野性美。</p>
生命时而脆弱，时而强悍，就像那只角上绑了红布与祭文的野鹿一样。</p>
放归猎场后，便直接消失在山野之中。</p>
它拥有极强的警觉性，人类几乎很难靠近它方圆百米范围。</p>
正因如此，春狩才显得相当之困难。</p>
全程只能用弓马，以骑射之术将那只鹿射杀。</p>
到了行宫，屁股还未坐热，陆玄兄妹二人便接到了太后的召令。</p>
这位慈祥的老人家相比年前看起来，身子骨更加硬朗了，精神也很好。</p>
一见到陆玄，便是忍不住对着他念叨，说得益于他那颗药丸，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多。</p>
陆玄可不敢居功，其实也是运气好，毕竟那东西，是有一半的几率让人暴毙的。</p>
“是太后娘娘洪福齐天，陆玄只不过胆子大了些，那时也是实在没办法，这才搏了一手！”</p>
“年轻人，胆子大点儿是好事，就像你爹一样，还记得永平年初，若非他力排众议，以三线作战的方式拖到了陛下的回援，这天下，或许就不叫大齐咯！”</p>
老人眼中唏嘘，苍老的面庞上浮现出回忆之色。</p>
片刻之后，太后摇了摇头，拉着赵灵懿的手问道：</p>
“不说过去了，说说将来，你与安华，何时完婚呀？”</p>
“这……”</p>
陆玄头皮发麻，赵灵懿笑道：</p>
“皇祖母，安华才不着急呢！”</p>
太后有些不解。</p>
“既两情相悦，拖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早点儿成婚抱娃娃才是正理，你都这般大了！”</p>
赵灵懿：“……”</p>
众人又说了一会儿，一名太监前来传话。</p>
春狩马上要开始，嘉德帝让所有人移步校场了。</p>
赵灵懿搀着太后朝外间走去，陆玄与陆贞，则默默跟着。</p>
到了地方，陆玄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p>
毕竟他这三月以来，可谓是出尽了风头，人虽不在离京，但离京处处有他的传说。</p>
赵明淳身穿劲装，走了过来，先是给太后请安，而后便直接冲着陆玄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