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辈分呢?”
“他有没有辈分不重要了,听沁儿安排就行。”
“好。”唐怜似笑非笑:“看来苏师兄也是赞成比武的,可到时候……”
苏御摆了摆手:“到时候再说,最近我正在酝酿冲击‘霹雳掌’第七层。要说这“七八九”三层越来越难练,可从第七层开始,每一层都是飞跃。不瞒你说,前几日我与一名内力很普通的修炼‘掌中星’女弟子过招,我竟然发现她的功法克制‘霹雳掌’。这是我不曾想到的。可我又听胡荣说,到了七层,天下就没有能克制‘霹雳掌’的功夫了。”
“你很相信那老太监的话。”
“呵,是的。”
“师兄的意思是,要看看自己能否冲击到第七层。若能,就参加这次擂台。若不能,就不参加了呗?”
“现在言之尚早。若实在没有高手回来,我也只能滥竽充数。”
“苏师兄,你为何总是这样谦虚?”
“因为我懂得‘人外有人’。”
唐怜不服气,轻哼一声:“我也懂。”
“你只是‘知’,而不是‘懂’。”苏御盯着唐怜。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就犹如你得到一本武功秘籍,你全看过了,可你却练不成。或者总也抓不住要旨,无法开悟,练不成高手。这就是‘知’与‘懂’的区别。我再说直白一点。你应该听说过‘家有贤妻夫不遭横事’这句话。你知道,但你却做不到,那还是不懂。不要跟我说什么性格,等你吃过一次亏你就懂了,你也就没有那个所谓的性格了。比如这次,七师兄要带头打回去,你觉得一定能赢吗?你作为次席,还是个女孩子,你为什么不劝他,反而积极帮他运作呢?功力越强,比武越危险,骨断筋折都是家常便饭。”
唐怜有些恼了:“你不懂!我们聚奎山长大的人,就是这脾气。这口气我们咽不下去!”
苏御瞪视道:“你常说神教教徒是你的家人,你就这样照顾你的家人吗?我对待家人的态度是尽量不让他们面临危险。就好像这次三派来找茬,如果我在的话,这场比武根本打不起来。因为那样根本没有意义。他们就是来试探红黑寺,我干脆直接把底牌亮给他们,他们就彻底服了,绝不敢再来找麻烦。除非他们能找到比我手下更强的兵。可是他们不能。在洛阳城里,京统和锦衣卫是太后的嫡系。连赵亚夫都轻易不敢管。我不相信他们能把张云龙和赵挺的兵引进来,跟我斗!”
唐怜不说话了。
屋里安静下来,半盏茶后,苏御缓缓道:“在家人遭遇不可避免的危险时,我会站出来,与他们一起战斗。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没事找事,图一时之快,逞匹夫之勇。最终为自己树敌,为家人树敌。”
唐怜低着头:“可我已将《挑战书》送出去了。”
苏御思忖片刻:“最有面子的事不是打赢擂台,而是对方根本不敢应战。”
……
张密最近很是苦恼,因为他已经七天没得到线人的消息,他很担心线人出问题。
结果在昨天晚上,他带着一群人去到永泰坊,在那个已经被贴上封条的通天楼里发现了线人的尸体。
张密有些慌了,显得不知所措。
张密曾向太后保证,一定会在八月十五之前找到火雷,找到那帮匪人。
可现在线索断了。
张密是一个很自负的人,他轻易不会把心里话说给别人。包括花听风、梅红衫他都不说。
唯独他认为苏御是可以托付一切的朋友。相比之下,他的师弟文忍已经有些掉队了。文忍安于现状,不求上进,不肯去挨一刀。于是张密才把文忍让给了花听风。
“劲锋,你有什么好法子吗?”
“我掌握的信息太少。”苏御摇了摇头:“而且都是从你这里得到的。”
张密叹了口气。
苏御想了想:“不必慌,如果到了八月还没有眉目,就让太后把这件事交给赵亚夫。到时赵亚夫一定会把张赵曹的兵也引进来,到时候来一次大搜索。我不信四万人还找不到。”
张密道:“可是那样一来,功劳都成别人的了。而我只是剩下‘发现’之功。这不足以让太后拿来与赵挺叫板提拔我呀……”
苏御凝眉想了想:“火雷是怎么进城的呢?自从上次裕王造反,城门和漕运货物都有细犬检查,专门针对火雷。”
张密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线人就是这样跟我说的,已经运进来几百桶了。”
苏御想了想:“这会不会是个假信息,是敌人故意释放的错误信号,以此分散咱们的注意?现在你把四百锦衣卫全部调动起来,整日查火雷。你是不是把城门口的锦衣卫也撤回来了?他们平时盯着一些特殊人物,会不会趁机混进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