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谷虚破界一瞬,秦王宫地底深处,一座满布周天星辰的神秘大殿之中,一个身着玄纹黑袍,头戴面具的神秘男子看着身前水晶球中泛起的波澜,这波澜由小至大,由微及广,半个呼吸间,只见那水镜球上已是蒙上一层薄雾。
神秘男子深邃的双眸泛起灵光,那水晶球上遮掩的薄雾顿被一股无形力量搅动,不住向两侧涌动,就在迷雾即将被破开之时,突然一道犀利剑光从中飞射出来,没入神秘男子的双眼。
神秘男子闷哼一声,双眼灵光消散,而那水晶球上的迷雾也缓缓消散,只听咔嚓一声,水晶球裂开数道细纹,神秘男子见状伸手一拂,那裂开的细纹顿时被止住。
“变数。”
同一时间,齐鲁之地,儒家小圣贤庄的一处竹林中,一个峨冠博带,相貌奇古的老者正对着面前一副棋沉思,就在他即将落下一直子之时,突然心神一动,手上黑子不觉坠落,敲在棋盘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嗯。”
老者抬眼,透过竹窗看向东方,双眼精光一闪,随后又是自顾自的摆弄棋盘。
太乙山,道家天宗宗门所在,一只白鹤从云层俯落而下,越过错落有致的殿宇,直往群峰后山飞去,氤氲掩映中,一处占地不小的竹林呈现出来,微风拂过,竹叶簌簌作响,而在竹林深处,一个仙风道骨的有道真修正端坐石台,打坐练气。
身旁一个燃火泥炉,上面放着一把青竹茶壶,旁边置着两个白瓷茶盏,此时沸水咕嘟咕嘟作响,那闭目养神的老道似有所动,睁开双眼,看着天穹某处,不一会,一只白鹤扑扇翅膀落了下来,来到老者身边,伸脖依偎老者。
伸手摸了摸白鹤羽翅,那白鹤唳叫一声,随即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一旁,对着溪水中的鱼虾下口。
“咦。”
老者惊讶一声,心中默算片刻,顿时眼中精光一闪,伸手一拂,只见那烧开的茶壶被无形力量提起,一股沸流注入两只茶盏中,茶香之气顿时散逸出来。
“这倒是有些趣味了。”
又是片刻过去,竹林之外,一个相貌刚正,身着阴阳袍服,头戴道冠的老者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此人便是道家天宗掌门赤松子。
“师父。”
“嗯。”
赤松子见礼之后,看着桌上的两杯茶水,顿时心有所悟,自顾自的做到桌旁,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连道两声“好茶。”
“师父,方才祖师殿中历代祖师牌位齐放光芒,持续半刻,随后消失不见,不知师父可知其中缘由?”
在异象发生之时,赤松子正与几位长老商谈事宜,却被突来的异象打断,赤松子当机立断,让人守口如瓶,在没有定论之前,不能将此事说出去。
“一切随其自然,终归对我天宗有利无害。”
北冥子淡淡说了一句,随后身影淡化,凭空消失在赤松子面前,后者闻言一愣,脸上喜色一闪而逝,心中大石终于放了下来。
残月谷,一处高崖之上,一道流光一闪而逝,山谷下方,一个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正带着一个机灵的男孩赶路,此时却脚步一顿,看向那高崖方向。
“大叔?”
男孩看着大叔停下脚步,抬头看向中年,后者闻言没有说什么,继续带着男孩赶路。
“盖聂。”
高崖之上,光芒散去,露出谷虚的身影,看着下方的二人,谷虚眼神微动,再是环视四周,发现此地正是一片峡谷,而且在二人前面不远处,三百身着盔甲的兵士列阵拦住去路,看旗帜竟是秦朝的龙虎骑兵,此兵可是仅次于蒙恬的黄金火骑兵和王离的百战穿甲兵。
虽然人数不过三百,但是对付普通的高手已是绰绰有余,谷虚叹息一声,看着那盖聂二人一步一步向那边走去,这三百骑兵又何曾知道,盖聂这天下第一剑的厉害,石门峡残月谷便是盖聂的成名之战。
“嗯,这三百骑兵不能就这样毫无意义的死在这里。”
身影瞬动,谷虚消失在高崖之上,再次现身之时,已是到了距离龙虎骑兵最近的一处高崖之上,低头看去,只见龙虎骑兵为首的将领挥手示意,众兵皆是持兵上手,静候军令,只待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管叫那盖聂插翅难飞。
“天明,你害怕么?”
盖聂看着前面如临大敌的龙虎骑兵,对着身边的天明问道。
“大叔,我不怕。”
天明眼神坚定的看着盖聂,后者见状点了点头,抓着天明的手,步履稳健的继续向前走去。
“停下!”
为首将领眼见盖聂继续走来,一股无形气势几乎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不由面色一变,瞳孔微缩,高喝一声,但是盖聂却是视若罔闻,那将领眼神一厉,正要下令之时,突然阵营之中飞射出一道利箭,嗖的一声直袭盖聂而去,那将领见状脸色陡变,转身看去,只见一个小兵握着弓箭的手不住颤抖。
另一边,盖聂看着射来的利箭,神色不变,渊虹剑凌空出鞘,化一道光,顿时将利箭从中剖成两半,散落地上,那将领此刻已是顾不上教训那小兵,想到陛下的命令,沉喝一声,抽出长剑,向下一斩,只见阵营之中,漫天箭雨纷射而去,将盖聂与天明尽数笼罩。
盖聂此刻也是脸色凝重,渊虹在手,正要有所动作之时,突然场中一道狂风卷入,那漫天箭雨瞬间被吸纳进去,而狂风与箭雨同时消失不见。
突来的变故,让龙虎骑兵顿时不知所措,呆呆的望着前面的二人,那为首将领更是心中惊骇不已,举剑的手更是垂落下来,满脸都是惊恐。
盖聂这边同样是心惊不已,这狂风来的古怪,能轻易化去箭雨攻势,即使自己也是办不到,而且自己方才从那狂风之中察觉到了真气的痕迹,普天之下能使动这样招式的人屈指可数,到底是谁,难道是师父?
不对,师父他老人家早已不知去向,而且即使要出手也不会暗中相助,除师父之外,剩下的几位皆是没有出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