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思转头看向走来的林邪,内心深处本是不悦,不过表面上却是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笑着对林邪行礼道:“多谢林公公吉言!”
二人相视一笑,林夕转而看向蓝麟,然后伸手摸了摸他搁在石桌上的紫砂茶壶,侧目对一旁的念生道:“茶冷了,重新给陛下沏一壶来!”
“是——林公公!”
蓝麟的脸上露出微笑,然后将放在石桌上的一对卷轴递给长鹤,说道:“此乃孤审视过的造船图纸,孤挑选了最满意的几卷留下,你便让造船厂按照这些图纸上的船只形状来打造军船吧!”
长鹤点头,双手接过图纸,问道:“陛下时候有南征的打算?”
追兰乃是一个岛国,按照推断即便追兰王想出征,先要拿下的一定是南边的另一个岛国,不过这么多年,这些岛国与岛国之间并未发生过交战,一切都很太平,他实在不明白蓝麟为何突然重视起打造军船之事?
蓝麟道:“孤虽然暂时没有这个想法,可将来保不准不会有其他的岛国来入侵追兰,到时候再来壮大军船就来不及了,所以孤想提前谋划,加强军船的制造,一来是为了加强国防力量。二来也是为台风、海啸做好准备,身为岛国,台风、海啸偶尔来犯,到时候大水覆灭周边村庄,不定会出现大量难民,有了这批军船,对于将来的救援也是有好处的!”
长鹤点头道:“是属下目光短浅了,陛下心系追兰国子民,早做防范,是对的,那属下这就下去研究一下这些造船图纸。”
蓝麟点头,然后道:“御前侍卫当中若有能用得到的人,你可以叫去帮忙,孤准许你们这段时间自由出入王宫。”
“多谢陛下!”
蓝麟看着长鹤等人离去,转头之时,念生已经端来新茶,林邪在一旁亲自为他倒好了茶水。
蓝麟看着他的脸,再看了看他戴在右眼上的眼罩,一时之间还有些不太习惯,笑着道:“林公公的脸色还有些苍白,看来还需要多注意调理才行,不要落下病根,那就难治了!”
林邪道:“这些天奴才承蒙陛下眷顾,身上的伤早已好的差不多了!”
蓝麟端起茶盏,喝着热茶,哈出一口冷气道:“即便如此,药还是不能停,明白吗?”
林邪点头。
蓝麟似在炫耀一般,伸手指了指一旁站着的焉色,对林邪道:“这位是孤的新护卫,林公公看着可还顺眼?”
林邪微微一笑,打量了一眼一旁冷面的焉色,勾唇笑道:“长思的武功不弱,她既然能够战胜长思,想必是很了不起的!”
“何止!焉色还有一个特点,最令孤喜欢!”
林邪微微皱眉,不解地看了一眼焉色。
是个五官并不浓烈的女子,带着几分清冷和寡淡,眉如刀锋,有些野性,但又显得沉稳。他道:“哦?不知是什么特点,能令得陛下如此喜欢?”
蓝麟哈哈一笑,起身道:“焉色是个哑巴,她只会安安静静做孤的影子,不会在孤的耳畔聒噪孤,你看说是不是很好?”
林邪微微蹙眉,他觉得蓝麟有些得意忘形,这几日他贴心照顾自己,差点让他忘记他本就是个从不顾别人想法的人,他怎么可以如此炫耀一个人的残缺?
他心想无论是自己还是焉色,不过都是他的笼中鸟罢了,他是那高高在上的君主,可以任意践踏他们的残缺。
林邪压住心中的怒火,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蓝麟抬着茶盏,抬眼看着他,然后忍不住哈哈一笑道:“你用不着为焉色感到不悦,这样的话孤想她一生之中也听到过不少吧,倘若一个人要永远活在自己的残缺之下,那么他是永远也无法变成强者的。每个人,生来都有长短,孤认为,那些短处可以忽略不计,不必太过在意,只需要专注于自己的长处就好。焉色,你说对吗?”
他说完,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焉色,焉色点头。
他满意一笑,又转而看向林邪:“林公公你认为呢?”
林邪道:“陛下说得有理。”
蓝麟满意地低头喝茶,林邪问道:“陛下,刚才那个叫长思的,奴才记得他好像就是那日在锁云湖上行刺陛下之人,这样的人留在宫中,恐怕不好吧!”
蓝麟道:“当日长思行刺孤,乃是误会,他一心想为他的哥哥长亭报仇,好来孤也已和他说清楚了,他也想通了。既然他想继承他哥哥的意志,侍奉孤左右,孤为何不能给他这个机会呢?还是林公公你吃醋了呢?”
林邪不解,笑问:“奴才吃什么醋?”
蓝麟单手抚腮,看着他道:“毕竟他也与长亭长得有几分相似!”
林邪心中暗道,那就最好,到时候你移情别恋,将精力放到长思身上,不久没我什么事了吧。
蓝麟有些不悦,因为在林邪脸上看不到一点醋意,便道:“孤还真是健忘,林公公心里想的人好像是叫花玦,对吧!”
林邪皱眉,心想怎么老毛病又犯了?之前不是说不再提那件事吗?
他道:“陛下若无什么事,奴才就去为陛下准备早膳了!”
蓝麟点了点头,看着林邪径直离去,勾唇一笑,脑袋之中又起了些捉弄他的念头。
天宸宫。
密室之内,随着夜浓皇后经文越念越大,只觉胸口一阵剧痛,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大惊,低头看着蒲团前的那滩血渍,只觉内心不安。
当她抬头之际,只见那神像蓝色的眼珠突然开始左右转动,仿佛要活过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