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衣低头微微一笑,掏出锦帕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然后不动声色地将那方锦帕放在了桌上。
转而看向蓝麟,又道:“陛下,是温泉山庄出游不好玩吗?怎么会突然改变行程回宫了呢?”
蓝麟邪眸直视着自己的这位国色天香的妃子,笑道:“温泉山庄固然好玩,可孤惦记着追兰王宫的离国美人,所以才会提前回宫!”
倾衣拂袖呵呵一笑,头上带着的蓝色步摇也随着轻轻摇晃,她眼神动人地看向蓝麟,然后道:“谁知道陛下的心里惦记的是谁?可别拿臣妾来做挡箭牌,万一让皇后娘娘抓到了把柄,臣妾可承受不起!”
蓝麟歪嘴一笑,伸手抚摸上倾衣白皙滑嫩的手,然后道:“这么说爱妃是懂得韬光养晦之人,可是你在晨曦宫中一病就是五年,这韬光养晦,也养得未免太久了些!”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看似是在开玩笑,实则在相互试探虚实。
面对倾衣病好之后性情大变,突然对自己来了兴趣,蓝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让他开始怀疑,下药一事是否与她有关系。
可仔细想来,倾衣并没有子嗣,她即便毒害了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一想到子嗣,蓝麟不由想到了五年前倾衣流掉的那个孩子,顿时心中一寒,不由用怀疑的眼神看向一旁对自己笑颜如花的美人。
五年前的事,他二人心知肚明,此事或许是他们二人心中的一个结,不排除倾衣已经知道了真相,如今是为了当年之事来报复自己。
倾衣多次去御乾宫借故探望蓝麟,实则是想要见一面林邪,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反常举动在蓝麟眼中,却成为了值得怀疑之处。
于是蓝麟想要试探一下她,究竟前来御乾宫接近他,是突然想开了想要一心一意侍奉追兰王,还是另有目的。
不由一把将倾衣抱在了怀中,蓝麟的突然举动吓了倾衣一跳,就连站在一旁的林邪都身形微动,差点没忍住想要上来分开二人。
可转念又想,两人毕竟是夫妻关系,即便如此暧昧亲昵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也只能是握拳在一旁忍气吞声。
蓝麟并未注意到身后林邪的表情,自然不知道他吃的哪门子干醋,依旧自顾自地在调戏着怀中的倾衣,他故意将手中的酒杯抬了起来,要亲自给倾衣喂酒。
坐在他怀中的倾衣早已是三魂不见了七魄,没想到蓝麟会突然对自己来了兴趣。
这些天她之所以敢不顾死活的前来,是笃定蓝麟一向对自己兴致缺缺,没想到他突然性情大变,那眼神仿佛要将自己吃了一般。
倾衣半推半就地喝了一杯酒,蓝麟将金色的酒杯放在桌上,然后对身后的林邪道:“满上——”
林夕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前给他倒酒,倒酒的间隙微微抬眸与蓝麟怀中的倾衣对视了一眼。
倾衣知道此刻林邪的内心一定醋意大发,可自己还得假装对蓝麟的宠爱满心欢喜,娇嗔着道:“陛下,臣妾不胜酒力,怕待会儿喝醉了会发酒疯!”
蓝麟哈哈一笑,抱着她的手又不老实地向下一滑,一把揽在了她的纤腰之上,眼神暧昧地看着她道:“怕什么?有孤在,你就算喝醉了发酒疯也没关系。倾衣,今晚不如就由你来为孤侍寝可好?”
这侍寝二字才说完,不由得吓了一旁的林邪一跳。
林邪心想,蓝麟这货不是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吗?怎么突然会对倾衣来了兴趣?他心头一急,竟然打翻了倒着的酒。
酒水撒到了蓝麟的长袍,他皱眉看向林邪,林邪急忙上前为其擦拭,口中道:“奴才笨手笨脚,弄湿了陛下的龙袍,还请陛下息怒!”
蓝麟魔瞳微眯,看向手乱脚忙的林邪,口中不咸不淡地道:“林公公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笨手笨脚起来?”
蓝麟不知道林邪的醋意是为了倾衣,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要宠幸倾衣而有所不悦,所以并未怪责林邪,只是转而看向一旁的倾衣。
而林邪也在借故擦拭桌上酒水之时,不动声色地藏起了倾衣搁在桌上的锦帕。
其实倾衣拿出那方锦帕故意轻拭嘴角之时,那斜眼抬眸的一瞬,他便已经知道对方的心思,她是想将这方锦帕送给他,所以这才悄无声息地将锦帕藏于袖中。
倾衣一边轻轻替蓝麟擦拭着龙袍上的酒水,一边柔声道:“还请陛下责罚,臣妾的病至今还未痊愈,只怕还不能侍寝,以免扫了陛下的雅兴!”
蓝麟伸手轻轻挑起倾衣滑嫩的下巴,低声在她耳畔道:“孤至今为止,人就怀念着爱妃在床上的温柔,还请爱妃尽快将身体调养好了,与孤再续鸳梦!好早日为孤怀上一个龙胎!”
蓝麟说完伸手轻轻滑向倾衣的小腹,倾衣微微蹙眉,但一双美丽的眼眸之中依旧看不出半点不悦,反而是面红娇羞地道:“陛下——还有别人在呢,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蓝麟似乎是有意想要刺激林邪,笑着道:“你我是夫妻,孤宠幸自己的爱妃,是何等寻常之事,有什么是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