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圣贤书何为?”赵文振重复着这句话。
自己倒是听过对这句话最好的回答:“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及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赵文振的话语像是呢喃一般,但坐在一几之隔的孔知却是听的清楚。
当听到为天地立心这句时,孔知就已转过了身子,到赵文振说完,却是愣在了哪里,这种话,往来只有圣人才说的出,从赵文振的嘴里听闻,有些恍惚。
孔知默默的复念了一遍,拍桌起身来到桌案旁,提笔沾墨一一记了下来,写罢,又读了几遍,才意犹未尽的坐了回来。
“明诚兄能有此言,弟拜服”语气有些怅然,想柴桑求学时,自己和赵文振才学相当,且自己在儒学上还隐隐压赵文振一头,不想今日在赵文振的口中听了这话。
二十几岁的少年,那没有点好胜之心,就是当初乡试发榜时,自己也没有觉得不如赵文振,只是赵文振写的那篇立意另类而已,可今日他竟是生出拙意来。
就连端茶的动作都有点拘谨。
刚才赵文振只是听孔知说的那句“读圣贤书何为?”才想起了这几句话,没想到孔知的反应这么大。
抚掌笑道:“子清误会了,这话不是我说的,只是突然想了起来而已”
孔知眼中恢复了些神采,像小儿一般道出两个字:“真的?”
“当然是真的,只是这位老先生,以西去多年,不然邀子清兄拜访一次便知,当真是大儒之士”
“先生可有着作留世?”
赵文振摇了摇头,一个谎话,需要更多的谎话来圆,看来是没错了。
“先生不慕功名,常年只混迹河岸湖畔,钓鱼为乐,我也是常与其碰到,便聊了些”
孔知一脸惋惜,眉间却是有淡淡的喜意:“真是可惜!”
赵文振见他这般,已是隐隐猜到他刚才所想,只是嗤笑一声,没好气的问道:“喂,邀我来,怕不只是说这些事吧?”
孔知面色渐沉,像是有什么事压在心上一般。
“明诚兄刚刚归京,有些事怕还不知道,这几月来,除了锦州深处战火,京都也是一点都不太平,先是豫州节度使上京归途被刺,后来又是兵部侍郎在家中暴毙,接连两位朝堂大臣死去,反响可想而知,一时间人人自危”
“陛下作何反应?”赵文振听完也是巨骇,从孔知的话语中可以听出这两人都是以非正常方式死去,而细细想去这两人似乎又是不同的阵营,但赵文振当先想到的还是宣和皇帝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