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对锦州将士的奖赏,也在这几日间送达,除了一些酒水之外,还有一些肉食。
火炮队的奖赏自然是格外的丰厚,除了酒水吃食,还每人赏赐甲衣一件,军营中向来是论功行赏,对于火炮队的赏赐,也有眼红的,却也是无可奈何。
怎么看功绩都比不过人家。
而另一道圣旨,在火炮队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宣读圣旨的马队已经离去,金子和火炮队的队员却是一直闷闷不乐,这时蹲在赵文振的营帐中,怎么也不肯出去。
“少监大人,皇帝陛下也太偏心了,这次咱们离了这么大的功,就几件甲衣将我们打发了”
“就是,真不知道怎么想的,连杨毅都赐了宣威将军官名,大人你也只跟我们一般得了件甲衣”
火炮队队员的不满在于对赵文振的赏赐,圣旨宣读时所有人都抱着期待,赵文振做为火炮队的直属长官,他能升官,其他人自然也能跟着沾光,可是圣旨宣读完,也没有对赵文振的封赏。
金子诧异之余还仗着胆子问了宣旨的公公,这公公倒是耐着性子说解的了一番,确实是没有对赵文振的封赏。
“好了,军营中人多耳杂,且不可再说这等悖逆之语,要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少不得又有什么麻烦”
赵文振手里捧着一卷书,淡淡的说了一句,将金子等人的议论声压了下去,军营之中也不外乎有小人,要是被添油加醋说一些到真的会有麻烦。
其实那日赵文振就已经想到了自己这次出的风头大了些,只是火炮一出就没有余地,若是故意放水,又会被冷嘲热讽,现在来看,到不是坏到了什么程度。
不被人关注或许是最好的状态,辽金只是退兵十里,还没有真正的退去,而他也知道,火炮的威力在远距离的时候有效,一旦辽金兵士不计伤亡,突破火炮的攻击范围,到时候火炮一点作用都没有,只能跟辽金兵士近身比拼。
“少监大人,我们替你不公啊,连史老头都赐封一品军候,您怎么着得有点名分不是?”
赵文振被金子的话逗笑,这话仿佛在说自己像一个被冷落了的小老婆,一堆娘家人在这议论怎么争宠一般。
对于史候爷被封一品军候,赵文振到没有多意外,史候爷本来已有侯位,这再加一道,也只不过是门楣光耀,但对锦州兵士来说意义就不一样了,一来朝廷论功行赏的惯例被落实,二来也有助史候爷对锦州将士的统领。
锦州兵士的组成复杂,除了原有镇守在这里的黑甲军之外,还有杨毅去年带来的兵士,以及史候爷后面带来的兵士,虽都是大梁士兵,但难说有亲疏分别。
赵文振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将书放在案上,轻声道:“战事未完,赏赐之事战后自会有,这时候就不要争这些了”
其他脸上虽尤有愤愤,但也不再说什么了,这才渐渐的退出了账外。
赵文振长身而起,此时虽在军中,但史候爷获赏,自己怎么也得祝贺一下,说些堂皇喜话。
关外的灼烧味至这几日放散去,但几日被那种味道萦绕,仿佛空气中还残留着尸体被烧焦的味道,赵文振走出营帐时,不觉蹙了蹙鼻头,手轻举要去掩鼻,只觉清明,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