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好像从他一出生就带着的,因为穷,他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换来别人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就像一顿红烧肉要耕三天地,一身新衣服要耕一个月的地。
先前他没有觉得这些是苦,可是后来来到京都,他面对的一切都变了,红烧肉更贵,粗布素衣也算不上新衣服,再勤奋也只能拿个月俸,靠这些要接父母来京都过活,远远不够。
看出张宝根的眼神有些落寞,赵文振安慰道:“竖笛就是取乐之器,从墨莫要听信他言,就认为这就是雅了,会一两首曲子闲时娱乐一下就好,不要太执着了”。
“哈哈,明诚兄说的是,我再学也没有大的进益了”。
两人饮茶相续,说些闲话,张宝根心里有想法,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气氛渐渐平和了才说道:“令尊大人高升,明诚兄仕途无虞了,以后还要多提携啊”。
张宝根这话多少有点奇怪,想当初他这鸿胪寺的空缺可是赵文振和史玉虎捐来的,要是史玉虎在这里多少会骂出来。
赵文振已知了张宝根的来意,轻叹了口气,世人熙熙皆为利来,真是好笑啊。
“都是给朝廷做事,咋们还是做好本分的事,你说呢从墨?”。
既然话已经说了出来就没有回还的余地,张宝根也知道自己这样有些势利,但他一没背景,二没靠山,要往上爬,何其的难,在看看身边的这些人,孔知父亲是太学祭酒,虽不涉朝政,但他的话没人敢轻视,史玉虎就更不用说了,就算没有入仕也有侯位可袭,赵文振现在更是有一个御史老爹,唯独自己路漫漫独往也。
“明诚兄说的是,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养伤,下次喝酒可不能以茶代了”。
对于张宝根,赵文振说不上可怜,看到他更像是见到了前世的自己。
“急什么,现在鸿胪寺不年不节的也没什么事,过会跟我去见我父亲,我不能喝酒,你可得陪他多喝几杯”。
张宝根面有喜色,也不推辞,只说:“定当让伯父尽兴”。
李千月去见李格非还没有回来,赵文振便向玲儿交代了几句,带着大武张宝根,往御史府而去。
御史府府的府宅虽也隐于民居间,但比先前的那宅子大了不少,走过廊桥小道,至厅堂里,赵亭还没有回来,晴儿见赵文振带了人来,急急的跑来。
说起来这还是赵文振第一次带人来见赵亭,再加上张宝根虽个子不高,但也是极清秀的,晴儿盯着看了好几眼,奉茶的时候险些打翻了茶杯。
“少爷,我已经让备饭了,老爷回来就能吃”。
“晴儿让厨房多做两个菜,从墨兄可是难得来一回”。
张宝根忙从椅子上站起,拦道:“明诚兄你这样到让我拘谨了,平常就好”。
“你不吃我们不得吃啊,你就安心好了”。
不多时赵亭回来了,面色略显疲惫,但整个人看上去却精神了不少,任侍御史时有夏御史压着,好些事都没能按照他的意愿来,当初清查卷宗时发现的几处问题也不了了之,现在他终于可以放手去做了。
“爹,这位是我在柴桑时认识的朋友张宝根”。
“晚辈张宝根见过赵大人”。
晴儿已拿了便服来让赵亭换上,只招呼张宝根先坐:“快坐,你和明诚是朋友不要客气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