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令已从三伏天渐渐的转了出来,早秋的京都早上带着些许的凉意,要穿一件薄袍才行,华安街一间客栈里,张宝根起身到了两杯酒,分别递给赵文振和史玉虎。
“两位的大恩我无以为报,饮了这杯算是从墨谢过两位的恩情,日后有用到我的定尽力为之”。
赵文振和史玉虎同举了杯,笑说“从墨高才,理应如此”,与坐的孔知和陆子玉也同举了杯。
“国事天下事,莫不是夸夸其谈出来的,有自信者以为得了正知,到处宣扬,初听还觉得有几分道理,但一细想,就差的多了,泛泛之谈也能糊弄愚人之耳目,埋头苦干的也未必就有了才遇,想这次乡试,皇榜上的有几人得了职位,上下打点也要有门路才可行,从墨兄心中莫要有芥蒂,想我跟明诚兄还不是一样,一个做了“抄书匠”一个做了“打铁匠”如之奈何”。
孔知说起这个端起酒杯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子清兄说的偏颇了,以你这么说那我跟宝根兄弟岂不是一个是“保管”一个是“跑堂”嘛”。
史玉虎说的风趣,引来众人一阵笑声,陆子玉自和赵文振和好后,多日来也时常走动,今日也被赵文振邀着来了。
“京都风貌与别处不同,想各位也能感觉到,皇城所在之地,仿佛所有地方都被那感觉笼罩一般,自玄武街附近你能每日看见那巍峨的宫墙,即便在见不到那皇宫的地方,你往那方向望过去,皇宫似也矗立在你眼前一般……”
陆子玉说的真情,其他人都是赞同的点点头,皇城的大墙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即便是看不见的地方,只要往那方向望去,也能看到那堵墙。
“求官的、求门路的、谈论国家大事的,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茶楼酒馆、各种烟柳之地谈论的也都是这些,到哪里你都能看见官的影子,一方面朝气蓬勃,另一方面,却又暮气沉沉,各种心机手段,想想真是害怕,且说这朝堂要比商场更不讲究的多,原是为百姓谋利,到头来都是为自己谋利,还要挂上维民所止的幌子,有时候想想这入仕到真不是好的选择,还不如从了商,让利于民也算真正干了些实事”
今日相聚的都是知己人物,情到此处赵文振不免也说了这些心里话,史玉虎作为大梁真正的望族子弟,角度跟赵文振等人却有不同,只听他说道:“我大梁近百年,也有数次变法革新,虽多失败,但总不离富民,强兵,取士这三样,究其根本却也应该如此,只是结果确常常是民不富军不强,取士不得其法,每每想起总不能知为何”。
赵文振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说道:“此事之理很简单,在于做局之人尔”。
听他这么说,几人来来了兴致,大梁先前却有数次改革变法,但是成功者甚少,最近的一次算是蔡文对茶,盐,钱的改革,目前看来还算成功,毕竟已在全国施行,但结果却大出意料,私铸钱币,贩卖私盐者日剧,如此看来停行只是时间的问题,只要皇室的利益被冲犯,那这改革也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