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花刚刚所说的话中,萧尔也不难推测,“托尔特克人”攻陷纳科之后,话事人家族掩盖了这一段带着血海深仇的历史,将纳科城描绘成羽蛇神的馈赠。
苏拉城的老者往往也对城邦的历史语焉不详,一般都不愿意跟萧尔详谈,以前萧尔一直没有当回事;而从海上来的玛雅商船,往往只到苏拉而不会继续溯游而上去往纳科。
原来这一切都有着这样的原因!
一直没有再给出评论的十花此时忽然发话:“后面,还有。”
萧尔向右边望去,果然见到深红色血书右侧,还有少许小字内容:
其中有初月之盾的落款,这落款附带这位末代君王的家族名字,以同音字的方式书写着“科潘”(pan),后方的数字为40,再附带着“领主”(ahau)一词,似乎表明初月之盾出自大名鼎鼎的科潘古城,是科潘城邦王室后裔!
萧尔记得在穿越以前,在了解玛雅文明时偶尔能听闻科潘之名,那是一座玛雅文明东南边缘的伟大城邦,却在公元9世纪初毁于一旦,王位只传了17代国王。
但是,初月之盾的这段遗书表明,伟大的科潘城从未被灭绝,王室的血脉一直传承了下来,并带领科潘的后裔来到纳科,建立新的城邦!
落款之后,则紧随着一段用于标示历法的长积历日期,一直有写日志习惯的萧尔不难进行推算。
完成心算之后,萧尔说道:“这段文字的记录日期,距今……约50个太阳年。”
“也就是说,纳瓦人攻占纳科城的战事,至今尚未过去一整个‘周期’,恐怕领导进攻玛雅人所统治的纳科城的,很可能是我的太爷爷甚至爷爷……”
此时十花的语气中已经颇为惭愧。
所谓一个“周期”,在玛雅历法和阿兹特克历法当中为52年,类似于中国古代历法中的“甲子”。
“呵呵呵呵呵呵……”
就在萧尔和十花陷入沉思之时,一阵阴冷的笑,从台阶上方传来。
“没错,我的女儿!”
从传来的脚步声判断,有数人通过了神庙的门口,正在向下走来!
“……父王?!你怎么……”十花惊恐道。
古舟一步步走下台阶,给下方的两人带来了愈来愈大的压迫感,声音也如冰霜般愈发凛冽:
“当年率领我们纳瓦人攻陷玛雅人掌管的纳科城的,正是我的祖父,你的曾祖父。而我的伯伯们都在那年的战事里被玛雅人所杀害,我的父亲每每向我讲到这点,我都深感悲愤!
“将邪恶的玛雅人城邦摧毁,在废墟上建立我们纳瓦人自己的城邦,是羽蛇神的指引,而玛雅人的暴君死不足惜!
“从那以后,纳科城与苏拉城的征战从未停歇,直至我这一代。乌奇托克,那位镇守苏拉谷地的玛雅人城督之子,声称秉承其父遗志,竟认为自己能讨伐我们,却被我一次又一次地击败。
“最终他无奈承认我们纳瓦人在纳科城的统治,而他们玛雅人,要永久性地自我放逐至苏拉谷地!
“这,才有了纳科与苏拉的长期和平。”
随着古舟走近,就着火炬的光,萧尔看见这位称病的中年男子全然不像这两天所显现那样孱弱,反而脚步稳健,昂首挺胸,率领着美洲虎武士逼近他们!
古舟也恶狠狠地盯向了萧尔:
“玛雅狗!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的恶行,未曾想你竟还敢诱拐我的宝贝女儿,来窥探我们纳科城的机密!”
随后,古舟举起手来,命令武士上前,活捉萧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