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是谁?盛名数十年的大名士,德高望重,善纳后进,笃厚为称,不管是那前州牧刘璋,还是左将军刘备,也要尊称一声先生的人物,来了益州这些年,不管是随刘焉而入益州的那些官吏,又或者是益州本地的军民,都对这位德高望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许靖很有好感。</p>
由他这样的人来主持益州别驾之职,再好没有,再说了许靖年纪也大,作为一个过渡性人物是最佳的人选,另外一点,他是陈祗的叔公,而陈祗却又是刘备的心腹,有了这层关系,刘备自然能放一百二十个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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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奉孝一来就给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若不如此,备还不知道头疼到什么时候呢。”刘备坐在主榻之上,向陈祗端起了酒盏邀饮。偏厅里边,只有庞统、徐庶、法正、张松几人,当然,陈祗自然也在,身为被接风的主角,岂能不在?</p>
陈祗当下一饮而进之后,回头看向那张松,半真半假地嗔怒道:“永年兄好算计,分明就是想置身于事外,益州这摊子,你还真是说摔手便率手了。”</p>
“呵呵,奉孝此言差矣,松也是无奈之举,省得那些人成日的都往我府里转,所以啊,松决意离开成都,到汉中都干一些实事。”张松抚着长须笑着,嗯,反正人张一张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再者,有些理由是不好拿出来赤裸裸的直言的。</p>
“对了主公,这些日子,荆州传来的消息如何?”陈祗转而向刘备问道。刘备呵呵一笑:“那边倒没什么大的变动,不过,原本驻于澎泽的江东水师,又撤走了一部份,怕是那孙仲谋想不到备会如此之快便解决了益州之事务吧。”</p>
“正是此理,那孙仲谋久窥荆州,如今,暗中与曹操议和,分明就是冲着主公来的,还好咱们收到了消息,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益州之事能速战而决,且不伤根本,如今,主公得荆、益二州,带甲十数万众,战般千乘,足以三分而鼎立,不过还需继续与孙仲谋委与虚蛇,毕竟,联孙抗曹,才是上策。”法正也插言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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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只是备料想不到,那孙仲谋竟然如此短视,与备相争,不过是便宜曹贼,他莫非连这点也想不到不成?”刘备轻叹了口气道。庞统呵呵一笑:“江东之人,只顾眼前之利耳。反正待到明年开春之后,主公回师荆州,到了那时,孙仲谋便是有百般本事,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p>
“对了奉孝,备入蜀多时,听来听去,可多是夸汝之言啊,呵呵。修整道路,开通商道,义学育人,啧啧啧,若非汝与备乃是旧识,备还真料想不到,一个当初不过十余岁的少年,竟然能如此忧国忧民。”</p>
陈祗一口酒险些喷了出来,不由得苦笑道:“主公,您这不是拿祗开涮吗?其实当初这些,都是先父欲做而未能做完的事情,我这个当儿子的,自然当以完成父亲之遗愿为要。”</p>
听得陈祗此言,刘备呵呵一笑,有些谦然地道:“是备失言了,奉孝先父仁德治民,为一方郡守,实乃屈才矣,可没想到,那刘季玉,竟然连这样的社稷之臣亦不能用,因私怨而弃之,实在是……”</p>
刘备这话说来,自然也是顺带着夸上陈祗一回,连带又捧了陈祗之父一把,陈祗脸上笑了笑,可一想起自己初到汉代,却已然双亲皆失,倒也有些悲中从来,不过还好,庞统等人知机地插科打浑而过,陈祗也暂时放下了心怀与诸人谈笑起来。诸人正说笑间,却听到了厅外传来的低喝道:“启禀主公,襄阳有急件到。”</p>
刘备不由得微微一愣:“快拿进来。”不多时,陈到已然步入了厅中,恭敬地把手中的急件交到了刘备的手中,刘备展开一看,不由得脸色一沉,阴得都要滴出水来,诸人不由得愕然,便是陈祗,也不由得心头一跳:“主公何事如此?”</p>
“曹操被天子册为魏公了。”刘备似乎想展露出一个镇定自若的笑脸,不过,却只能露出一丝苦涩中带着一种怅然所失的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