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在场的人谁也没想到莫谦会代叔受罪。
“主公,不可啊,四十大板可不是开玩笑的,主公不可啊!”曹国祺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程之敦一看也赶紧劝道:“主公,可开不得这种玩笑啊!”
莫谦脸色一黑,“我像是开玩笑的吗?衙役,还不动手!”
衙役哪里敢下板子打莫谦啊,自己真要把板子打下去,怕是明天就得自己挨板子了。
衙役不敢动手,只能杵着水火棍在那干站着。
此时刚好听到消息的守城主将卢照与负责府城治安的县尉钱大有赶了过来。
卢照一听事情的经过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刚好看到莫谦趴在长凳上准备受刑。
“主公,主公,使不得啊,使不得啊,这四十大板打下去可不闹着玩的,弄不好要出人命的,这四十大板,由我替主公受刑!”
说着卢照就想去把莫谦给拉起来。
没想到莫谦却丝毫没给他一点面子,他甩开卢照的手说:“关你啥事,犯法的人又不是你的亲人,你来替我受刑,这叫什么事,快退下!”
卢照没办法,只能闪身走开,莫谦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钱大有。
“钱大有,你来执行!”莫谦对钱大有道。
“钱大有,你敢?杖行主公,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曹国祺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钱大有本来是想来劝告莫谦的,结果刚到就被莫谦点名要他执行。
曹国祺一听赶紧喝声叫住了钱大有,这小子一把子力气极大,真要让他打四十大板子,人当场就得死在这不可。
钱大有一时之间进退不得,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发呆。
此时忽然城中又有一波人走来,是还未上任的新任万载知县汪秉忠来了。
汪秉忠一听有人在城门口闹事,当即也赶了过来,一看这架势,顿时脑子有懵。
他问同僚曹国祺道:“这咋回事?”
曹国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汪秉忠。
汪秉忠听了之后赞道:“主公真乃明主也,无论治军还是治民,这最紧要的便是一个公字。
如若不能做到这个公字,则民心难收,军心难齐,主公如此做法,既成全了自己的孝道,又让百姓和士兵看到主公的公心,如此真实难能可贵!”
众人听了这话不禁频频点头,心中深以为然。
可是话虽然说的对,但是这四十大板还是不能打。
真要把主公给打死了,亦或是打个半死,那这义军不就无人统领了,岂不容易生乱。
汪秉忠也觉得这板子不能打,可是眼下莫谦又非要打不可。
一时之间众人都犟在了城门口处,导致想要出城和入城的百姓都纷纷被堵在门口,一时之间城门口的人顿时增多了起来。
百姓们纷纷看起了热闹,当官的当街打自己板子啊,这事可几十年都见不着一回。
此时曹国祺和程之敦等一干手下心里头却是急的不行。
莫谦是义军的首领,今天他如果挨了这四十大板的话,那轻则就是卧床休息几个月,重则命丧当场啊!
这板子,主公绝对不能挨!
可是眼下莫谦又犟在了那里,任凭他们怎么劝说,莫谦就是不从长凳上下来。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一同前来凑热闹的杨素心轻声在汪秉忠耳边说道:“汪大人,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莫大哥不挨板子。”
汪秉忠一听赶紧问道:“有什么办法快说。”
杨素心指了指莫元武身后的莫欢说:“我看那人与莫大哥的叔父长的极为相像,八成是莫大哥的堂兄弟”
不待杨素心把后面的话说完,汪秉忠便拍手称道:“素心姑娘可真是帮了大忙啊!”
汪秉忠马上走到莫元武一家三口跟前,问身后的莫欢道:“你是何人?”
莫欢一看汪秉忠穿着一身官服,心中便自然产生了恐惧,他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叫莫欢。”
“这位是你父亲吗?”汪秉忠指着莫元武道。
莫欢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答案,汪秉忠便不再盘问,转身来到莫谦的跟前,蹲下对他说道:“主公,主公的身体关系着我义军的前途,切不可轻易损伤,卑职有一个办法,可让主公既不有损孝道,又能让百姓和士兵们心服口服。”
“什么办法?”莫谦抬头看了一眼他。
汪秉忠转身指了一下莫欢道:“主公叔父违法,主公身为侄儿,杖打叔父的确有违孝道,既然叔父不可杖打,但是可以由其儿子代父受刑,如此一来,既全了主公的孝心,又让百姓们看到了主公秉公执法,大公无私。”
莫谦一听顿时点了点头,汪秉忠这法子的确是个办法。
“让我堂弟代父受刑可以,不过今日我已经躺在这了,如若不挨上几板子的话,百姓岂不笑话我莫谦逢场作戏?这样,我与堂弟一同受刑,每人二十杖。”
汪秉忠一看还想再劝,但是莫谦已经不耐烦了。
“就这么决定了,准备行刑!”
汪秉忠无奈,只好回去把莫谦的决定告诉了在场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