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大帅已有良策?”见管亥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司马俱即刻言道。
管亥微微一笑,当即回道:“你们有所不知,前时本帅接到黑山张燕书函,欲与我青州军结盟。”
“结盟?”诸人闻言皆是一惊。
看到诸人表现,管亥却也不怪,继续说道:“本帅先前亦感到不可思议,毕竟我与那张牛角曾相斗多年,互无往来,所以这两军结盟一事,本帅便暂时未与你等提起,不过现下想来此事却是对我军大有利处。”
原来,管亥与黑山军主帅张牛角曾经皆为一方渠帅,虽然均出自大贤良师张角麾下,但私下互斗已有多年,如今张角三兄弟已死,他们二人却趁势崛起,各自拉起了队伍,建立了自己的政权。虽然表面上同是打着黄巾义军的旗号,但暗中却早已是形同陌路。
现在黑山军突然提出结盟,也难怪诸人会感到惊讶不解。
司马俱仔细想了想其中的利害关系,但终究没有得出丝毫的结论,故而又出言问道:“虽然我军如今占据了青州,但若论声势,那黑山军却是号称百万,盘据冀州各处,大有倾吞冀州之势,如今却为何突然想起与我军结盟?”
他这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虽然青州黄巾军现下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完全占据了青州,但和盘据在冀州一代的黑山军相比,却是算不得什么。要知道那冀州的地域可是比青州多出去两倍有余,所以黑山军至今没有完全占领冀州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按照黑山军如今发展的势头,想要完全占据冀州却不是那么困难,所以黑山军的势力不久后必定远超青州军。
管亥听了司马俱一番话,却叹言道:“事实上此次结盟非是张牛角之意,而是他那副帅张燕一手策划,本帅早便知晓这个张燕不简单,如今想来他却是有过人之处啊。”
“这个张燕……”诸人听闻管亥称赞此人,却一时想不起黑山军中有这么一号人物。
看出众人的疑惑,管亥便接着道:“此人原本姓褚,乃常山真定人,其不但素有智谋,其身亦悍勇三军,麾下万人在其指挥下更是战力惊人,时逢行军布阵皆速达,故军中号曰飞燕。张牛角见他人才,故以他为黑山军副帅,而他亦认张牛角为父,故而改姓。”
“不想黑山军中竟有如此人物……”诸人听其事迹皆认为管亥太过高看张燕,唯独司马俱看出其中关键,大胆猜测道:“如今这张燕竟而能够促使张牛角与大帅结盟,想来确实有些不简单啊。”
“呵呵,你说的一点也不错,此人不但不简单,更是我黄巾义军中不可多得的人才,想来他的很多想法实与本帅不谋而合。”管亥眼中突然一亮,神情一转向往之色,道:“如今黑山军能有如此声色,想来多是靠此人之功。如果本帅所料不差,今后这黑山军怕是会落入此人之手。”
众人闻听他这番话,复又一阵惊呼。
就在此时,一名管亥的亲卫突然跑了进来,面色焦急地在管亥耳旁低语了几句,随后便见管亥神色微微起了变化。
待亲卫言罢,管亥当即便快速坐回了帅榻上,随即吩咐亲卫,道:“把人带上来!”
亲卫躬身应命,急忙退了出去,不多久便领着一名衣着破败,狼狈不堪的中年汉子前来。
那汉子倒也不慌张,见着管亥当即便拜倒,道:“小的王四见过大帅!”
诸将不知此人是何来头,但见他衣着样式乃是青州义军打扮,心里便是一紧,遂赶忙分散两旁,看管亥如何发落。
管亥并未正视那汉子,只是盯着案几上的地图,问道:“王四,你说你从昌邑而来,可有何证明?”
王四闻言愣了片刻,随即急道:“小的岂敢瞒骗大帅,小的当真是昌邑李将军部下。”
“哼,你分明是官军细作,想来诓骗本帅,你当本帅不知么?”管亥突然怒目而视,紧紧地盯着王四,道:“来人,将这奸细给我推出去斩了。”
“大帅饶命,大帅饶命,小的真是昌邑李将军部下啊,大帅饶命啊……”王四惊恐万状的大呼求饶,奈何左右侍卫根本就不理会他这一套,上来就将他往外拖去。
“慢着,将他放下吧!”管亥未从王四身上看出任何疑点,当即吩咐侍卫退下。
接着他便一转先前恼怒之色,面色亦缓和下来,继续看着地图,道:“方才本帅只是试你一试,你也不必当真,起来吧,将你所知道的尽皆告知与我,稍后本帅自会好生赏赐于你。”
原来这王四正是先前昌邑县城中的贼寇,后来城破被俘,原本一同被俘的大多贼寇见识过断风寒的恩威后,有不少半途便散了伙,真就从此改邪归正。而这王四与另外一些贼寇原本就是强盗出身,出于生计,贼心不死,故而转念跑到都昌来了。按照他的想法,这次自己前来报信,怎么着也得捞点好处吧,却不想遇到老谋深算的管亥,一进来就被吓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