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风寒抱着昏迷不醒的蔡琰跳下马车时,早已恭候在县衙门口的一众县吏忙扑到跪迎。
县令更适时唱迎道:“下官巩县县令韩度领本县众官恭迎兖州王大驾……”
“滚开,医官何在?速把医官给我找来!”断风寒见这些大小官员尽皆跪着堵在县衙的大门前,他不禁大是恼怒,随即不管不顾从众多官员身前直闯了进去。
断风寒此行虽然有些大意,但最大的失误之处却是没有带同医官随行,所以蔡琰重伤,他只得到离事发地最近的县城寻求医治。而这个时代,举凡以行医为生的人多半乃被官府朝廷征用,真正在民间施医问药的却多是些医术不精者,顶多只能去去小病。向蔡琰这样的严重外伤,还真就只能靠官府中的医官来诊治了。
而已现在这个时代的外科整疗手段,他却也没有报多大的信心,所以只能奢求医官能够尽量延缓蔡琰的生命,同时火速派人回陈留将华佗请来。
在县衙的内堂,医官很快便为蔡琰诊治起来。
断风寒此刻在前堂焦急的来回踱步,陪伺在两旁的一众县吏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安慰,他们只能在内心祈祷着,谁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惹闹了断风寒,毕竟惹闹了他便等同于惹恼了当今皇上,而丢官是小,丢了脑袋可就冤大了。
叶玄霜此刻从内堂缓步而出,断风寒望见便急忙上前询问,她黯然摇了摇头,道:“琰儿妹妹失血过多,一时恐难已醒来……夫君切莫心急,我看那医官倒还有些本事,想能保住妹妹性命。”
断风寒闻言稍松了口气,随即点了点头,随即便轻轻验看起叶玄霜手臂上的伤势,关切地言道:“伤势如何,可否伤到筋骨?”
叶玄霜感动地朝他一瞥,低言道:“夫君不必担忧,些须小伤,不碍事。”
说着她却又神色一转,懊悔地接道:“当时遭袭,玄霜无法护得琰儿妹妹周全,还请夫君见罪。”
断风寒爱怜地看着她,摇头叹道:“我如何能够责怪于你,倒是为夫大意了!”
紧接着,他却突然勃然大怒,一拍堂案,喝道:“要是让本王知晓此事幕后之人,定然将他碎尸万段!”
他这一怒,立时将堂下诸官吓的打了个哆嗦。
县领韩度忙出身奏道:“大王熄怒,下官已从大王麾下侍卫处闻知此事原委,故而下官早已下令封城,并且让县尉携领县兵在城中四处严查搜索,若有可疑之人定当擒来交与大王审讯。”
县令说这话时,暗中却把刺客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他心想:“你们这些吃饱了没事干的人,要想寻死也别死在老子管辖的地境里,这下还得老子来背这个黑锅。”
“嗯……”断风寒闻言点了点头,随即打量起韩度来。
这韩度岁过半百,平凡的外表下却透着一股子精明,看上去就知道是个在官场上摸爬多年的人。
断风寒此刻已然回复了平静,他知道自己出了这档子事,这些个官员都唯恐受到牵连,故而立时出言抚慰,道:“诸位不必担心,本王虽偶有不智之时,但尚明事理,此事虽发生在贵县所辖之境,但却也料得与贵县无关,本王是不会借此为难诸位地,方才进门时因救人心切,故而一时冲动鲁莽得罪了各位,还望各位多多包涵啊。”
此言一出,诸官方才松了一口气,连同县令在内一同歌功颂德,一些大起胆子的官员们见断风寒并非想象中那么可怕,于是便将话题扯的老远并且更加卖力的赞美起断风寒在兖州平叛时峰功伟绩,以此来向他示好。
而断风寒却并不喜欢这一套,立时抬手示意这些人安静下来,然后自己却静静地坐在大堂上开始回想起此次遇刺的经过以及对幕后主使人的猜测。
到底会是谁呢?难道是黄巾余孽、又或者是朝中某个势力?如果是朝中势力的话,那么大将军何进所代表的那一票外戚集团也的确很有这个可能,那么目的又是什么呢?如果说是黄巾余孽干的,那么他们的目的很明显便是为了报仇,可是……
念及至此,断风寒急忙从怀中将那刺客晋献自己的宝贝拿了出来,他仔细看着这贵重的物什,心里暗自想到,如果自己是黄巾贼寇,会不会出这么大的血本。
“玄霜,你且看看此物。”断风寒向来对宝物没什么鉴赏能力,遂只得交给一旁的叶玄霜,道:“你家几代经商,所见宝物数不胜数,你可知此物来历?”
叶玄霜接过玉匣,待仔细观察一阵后,却黯然摇了摇头,道:“玄霜从未见过如此精美之物,这玉匣不但做工精致,成色亦是不凡,一般美玉皆难以与之相媲,而这匣中的五彩精石项链更非凡物,玄霜实未见过。”
“嗯,照这么说来,不是一般巨贾就能拥有此物的……”断风寒闻言当即分析了起来。
不管如何,此时这支玉匣以及里面的五彩精石乃是唯一留下的线索,断风寒只能从这上面着手调查此行遇刺的真正原因。
而他此刻亦隐约地感到,自己已然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