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简单的混进去,恐怕很容易引起看门狗的注意。
楚天舒突然想起来,在观察的过程中,与那栋挂着“奇葩”的小楼毗邻的一大排类似的小楼处于空置状态。
他结完帐走出小餐馆,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一个拖板车给各小店送货的当地农民工,给了他一百块钱,向他打听哪里可以租到空房子做仓库。
拖板车的人掖起红票子,左顾右盼了一番,才附在楚天舒的耳边比比划划地告诉他,临街的某家店铺的老板在民房片区里有好多房子闲置了,你可以找他打听打听。
楚天舒按照拖板车的指点,找到了他所说的店铺老板,提出了租房子做仓库的想法。
这位老板姓谈,是鳌头镇的原始居民。最开始他还有点犹豫,后来听楚天舒吹得神乎其神,还同意先预付一部分定金,金鳌镇的老板说有钱也没大钱,听说楚天舒的口气挺大,开出来的条件也够诱惑,便答应带楚天舒去看房子。
楚天舒跟着谈老板转过交叉路口的时候,金鳌集团的店铺中出来一条汉子,满脸的麻子,他特意跑过来和谈老板打招呼,好像很随意地问谈老板带着个年轻人干吗去?
谈老板没好气地说:“老麻,这位老板找房子当仓库,我那一排房子空了好几年了,一直没租出去,我带他去看看。”
不用说,谈老板对金鳌集团的人有看法,他家的房子不少,金鳌集团找房子做培训中心和公寓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往纵深的地方发展,硬是空着他家那一大排房子死活不要,那意思就是要让谈老板家房子成为中间的隔离地带。
谈老板自己联系过好几家客户,可金鳌集团的人总是能有办法把事情搅黄了,弄得谈老板有苦难言,又没有真凭实据不好发作,房子一空闲就是好几年,哑巴亏吃得不小。
今天好不容易有大客商上门来,金鳌集团的人又来问东问西,想必又是要认准新来的客户,又来使什么歪招把客人挤兑跑了。
看门狗老麻坏笑了几声,吹着口哨回去了。
接受过严酷定向运动训练的楚天舒对地形地貌有着特殊的记忆力,他跟着谈老板在曲里拐弯的小巷里穿行了一遍,虽然仍然没有把握能走得出来,但是,他站在空置房屋的楼顶上,感觉宁馨所说的女员工公寓应该离此地相距不远。
谈老板急于把房子租出去,一路上给楚天舒介绍了一些情况,他说,以前这里的房子租赁得很红火的,金鳌集团过来之后,生意就不好了,这一大片的房子,除了金鳌集团租了的之外,大多数都空置了。
楚天舒问为什么,谈老板苦笑着摇头。
这是中国乡镇中最常见的那种老式居民小楼房。楼梯在室内,一层算是客厅、厨房,二层和三层是卧室,由于长期无人居住,房间里有一股浓烈的霉腥味,几样简单的家具都蒙着灰忽忽的布幔。
“如果你租的话,我等会儿找人帮你打扫一下。”谈老板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风吹进来,房间里顿时弥漫起一阵雾蒙蒙的干灰,飘浮在空中久久不散。
他们只好走到顶楼的露台上暂避,但露台上也积了厚厚一层灰尘。楼前有两棵挺拔的大树,虽然枝繁叶茂,但仍然可以透过葱绿的叶子间隙,看到对面的楼房和远处的街道,街道上不时有摩托车和汽车开过,轰鸣声和喇叭声清晰可辨。
转了一圈,楚天舒觉得还满意,就和谈老板讨价还价谈租金。
这一谈就谈出了分歧,楚天舒认为这一大片房子都空着,并不一定非要租谈老板家的,价钱拼命往下压,谈老板当然不干,说这么大的面积,如果这么低的价格租出去,那还不如等着租给金鳌集团了。
谈来谈去谈不拢,谈老板还急着回去照顾门面,只好说到店铺里去详谈。
楚天舒犹豫了一下,说,谈老板,你能不能把钥匙留给我一把,我再仔细看看该怎么布置。
谈老板不干,提出要收押金。
扯了半天,楚天舒还是给谈老板交了一千块钱的押金。
谈老板写了收条,便把钥匙留给了楚天舒一把。
等谈老板走了之后,楚天舒蹲在楼顶的角落里拿出望远镜扫了一遍,看见了隔着几栋楼房之后的一栋楼房里,最里面的一个防盗网上,明晃晃地挂着一条“奇葩”,这才确认自己的判断没错,宁馨和黎萌就住在那一栋楼里。
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那栋楼所有房间的窗户上都安装了防盗网,进口处的铁门也依稀能看得到,要想不知不觉地把人从里面救出来,实在是难度不小。
回过头来,在这一排空置房的尽头,楚天舒从望远镜里看到了一个招牌:“如意旅馆。”
楚天舒突然有了主意,从包里掏出一张涂有夜光漆的纸片贴在了楼顶栏杆上。
这时,楼下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