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陈到不是来找自己的,盲婆明显的松了口气。回身看了看门口,低头回忆初出门口时看见陈到那拘谨不安的模样,不由得微微笑了:“那个女孩确实很漂亮,而且很恬静。”
陈到不理会盲婆那是是而非的回答,抓着自己心中最关心的事情追问道:“你能告诉我屋里发生了什么吗?”
“无非是一场徒增遗憾的挽留罢了。”盲婆对这个特殊的可以看见灵魂的小伙子倍感亲切,不禁鼓励说道:“你这么关心那个女孩。不如自己进去看看好了。”
陈到犹豫起来:“我进去……合适吗?”
“你就说是盲婆叫你来的。一会进去静静的看着就好。”
“恩。”陈到深深的看着盲婆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盲婆的话就像帮助他斩断自己心中的枷锁利剑一般,将他始终烦躁不安的心牢牢的定了下来。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当你自己总是在因为害怕后悔和内疚而无法作出选择的时候,一个旁人的劝告却可以让其勇敢的摆脱困扰。
陈到刚刚推门进屋就被一旁的卓浪发现了。惊异陈到居然能够找到此处来,心中暗骂起自己保镖郝森办事的不利。卓浪双目瞪圆,厉声向陈到喝道:“你来做什么?滚出去!”说话间,就要上前来揪住陈到的衣襟将其甩出门外。早在刚刚,卓浪已经设想好了。只等得雪千璇回过神与奶奶告别之后,自己即刻乘机上前软香入怀、细声劝慰。他可不想被这么一个陌生的男子破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即使在卓浪看来,无论陈到的外貌还是家世与自己相比都是天差地别。
陈到劈手拍开卓浪那凶巴巴的手掌,视线始终就没有离开过雪千璇。冷声道:“是盲婆叫我来的。”
“放屁!就凭你还能知道盲婆的名字?”卓浪揉了揉被陈到拍的生疼的手背,感觉到了陈到的坚毅,有些畏惧且又恶狠狠的盯视着陈到。
此时的盲婆由于身体正被雪千璇的奶奶所占据,一时间无法开口解释。不过盲婆早已在陈到刚进门之时,就飘飞到了自己身体的旁边在耳边与雪千璇的奶奶细语了几句。
“卓浪!他确实是盲婆叫来的。我奶奶告诉我的。”雪千璇听到自己奶奶的吩咐后,转头对着卓浪说道。明目流盼间,充满疑惑和惊讶的目光不停的在陈到身上打量着。
“就他?!”卓浪看到雪千璇肯定的冲自己点了点头,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偷偷的掏出手机拨打着郝森的电话。当听到电话中传来的关机提示,愤然的啐了一口。斜着眼睛偷瞄着陈到沉静的面容,心中充斥着老大的不甘心。回忆起这一路来,这个陌生男子所出现的各种巧合与他目光中所包含的股股深意,直觉中突然感到此人将会成为自己与雪千璇之间最大的障碍。
门缝中银色光芒闪过。唯一对此有所察觉的陈到和盲婆两人,各自疑惑和紧张的转头望向了门边。
门被推开了。一个黑色西装革履、黑色墨镜的人走了进来。
盲婆一看来人,顿时大惊失色。深感避无可避她,只有苦笑着迎了上去。自她第一次为人问米开始,自己的母亲就告诉过自己需要谨记的事情。当时的她才了解到,原来问米是一种被某些管辖者所禁忌的一种能力,将死去的灵魂带到阳世中来是破坏了“规则”。原本可以借着短暂的能力使用和居无定所来规避阴间的追捕和察觉,可不曾想就在还清卓家的今日……终究还是迎来了该来的一天。
“早就注定了。”盲婆深深的叹了口气。但是她并不后悔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和那即将到来的惩罚。
一个消瘦的身影抢在了盲婆之前,转身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陈到有些诧异的看着马先生问道。
马先生微微一笑,毫不避讳在场各人。手指着陈到身后的盲婆灵魂,笑道:“你在这更好。我是来抓她的。”
陈到错愕的看看马先生手指的方向,不明就已的询问道:“怎么了?”
马先生将墨镜取下,在胸口擦了擦别进了口袋中。那轻松惬意的神态,落在陈到眼中却是异常的惊愕。因为陈到知道,只有在马先生准备动手的时候才会将他一直珍惜的黑色墨镜取下。只是在陈到看来,盲婆的灵魂只是个普通的灵魂罢了,马先生又何须如此如临大敌的用到“抓捕”这个词呢?
马先生的双眼霎时变成了血红,面孔也变得深沉而严肃起来。
“罪名,破坏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