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完第二天一大早,芝加哥体育报就在头版头条刊出“东方杀手暴力侵犯公牛,热火赢球全靠无赖”字样的专员报道,链子瞪着死鱼眼的大头照清晰地印在血红色的标题下。文章作者署名:本报专栏作家ioran。
奥胖子从他的超大kg size的床上爬起来,拿起服务生刚送来的报纸只看了一眼,就发出一声惨叫:“我滴妈丫!”他连裤子也顾不上穿,全身就靠一条小三角内裤御寒,拎着报纸冲出房间,去敲隔壁兜兜和链子的房门。
兜兜一脸倦意地打开门,看着张皇失措的奥胖子说:“着急什么啊,不是十点才集合上飞机么?”
奥胖子粗大的手指用力地戳着报纸上链子的脸:“大件事啦!大件事啦!”
兜兜接过报纸看看,发问:“这有什么奇怪的?哪里没有个喜欢吹牛的记者啊。我们中国还有份足球什么的报纸,整天没事就拿篮球的事来开涮呢。”
奥胖子说:“先把链子叫来,我再跟你们说。这事没那么简单!”
兜兜指指身后:“你有本事你去叫,我可没那能耐。”
只见一堆白花花的大肉躺在地上,一只脚挂在床边,被子只把头如裹粽子般包住,从被子里传出雷鸣般的鼾声。奥胖子刚准备一脚踢醒这团大肉,兜兜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奥胖子正奇怪间,兜兜捡起个枕头一把扔过去,只见那团白肉里突然飞起一条胖腿,一脚把枕头踢得在空中连飞十七八个跟头撞在了墙上。胖腿迅疾地收回肉团中,雷声不曾有一丝间断。
奥胖子和兜兜搜集来所有枕头,一个个扔向那堆肉团。两条雪白的大腿在空中敏捷地连踢了七八脚后,链子终于醒了过来。
“我草!天还黑着呢,谁几把的吵我?”被子里发出沉闷的怒吼。
兜兜说:“还黑你个鸟,把脑袋上的被子扯掉!”
链子一把扯掉被子,看着眼前的两人,再看看自己的样子,尴尬地嘿嘿笑了起来。
“还笑!”奥胖子一把把报纸塞过去,“看你惹的大麻烦!”
链子看着报纸乐起来了:“嘿,这么快就上报纸啦!”听兜兜解释了上面的文字后,链子撇撇嘴:“这算个鸟事。老子当年在cba把东x队的那个谁一个飞腿踢出场外,也才上了南什么报的体育版二版而已。”
奥胖子说:“上这报纸本来就不算什么鸟事,关键在这写文章的人啊!”
兜兜奇怪地问:“这个ioran有什么来头?”
链子抓抓脑袋:“我何时开罪过这等人物?……啊?莫非就是那个橘色头发的美女?”
奥胖子猛醒起自己曾在场上对她飞吻加媚眼,顿时感到后背一阵寒意。不知道圣诞将近,芝加哥的海水是否冰冷刺骨?可怜自己才减掉几十磅的脂肪,不知道能坚持几个小时……而兜兜一直是以链子最佳朋友身份出现,链子惹上的麻烦他也跑不掉……
三人突然静了下来,不约而同地在各自脑海里描绘起凄惨的人间地狱来。
一辈子不许上新闻、不许出唱片、不许拍电影、每天要被名字里有k和b的人在脑袋上爆扣……
老板宣布下一赛季不许兼职捡球……
再也吃不上肉……
…………
房门突然打开,助理教练的脑袋伸了进来。看见三个光秃秃的大男人站在一堆,枕头被子扔得满房间都是,显是刚刚大战一场,助理教练吓得连声说:“所瑞、所瑞!i a very rry!”砰地把门关上一溜烟跑了开去。
当奥胖子三人组拎着行李走到大堂集中时,其他队员和工作人员正围做一团小声传播着什么,看到他们出现,马上停嘴不说,一个个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几个。
兜兜感到不如死了算了。或者那位ioran小姐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嘿,这没什么。我们大家不会因为这事而歧视你们的。这里是arican,自由国度!”一个唠叨废话的家伙被六道寒冰目光插出了一堆透明窟窿。
从走出酒店开始,三人就提心吊胆,生怕哪里飞来一颗子弹就此结束了自己小命。奥胖子紧张过头,甚至把一个想要签名的小孩一把抓起扔出老远,幸好链子身手敏捷飞扑过去接住才没酿出惨剧。
直到飞机飞离芝加哥,三人的心才暂时放了下来。不过天知道芝加哥橘发美女的魔爪会不会伸到迈阿密呢?因为紧张的原因,奥胖子不慎把手放在空姐臀部就是可以原谅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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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四季如夏的迈阿密,众人的心情也轻松了起来。不单只因为远离了生命安全的威胁,还因为即将迎来今年的圣诞节。尽管他们只有短暂的两三天时间,吃完圣诞大餐隔天就要飞去工业城市底特律,但所有人都还是想把握好这几天,过个好年。
教练特别许可,平安夜这天放假,让大家自由活动,可以回家陪老婆吃饭。
奥胖子早就计划好,平安夜要带着老婆孩子去海滩的天体营玩裸奔。尽管他再三邀请,兜兜和链子还是立场坚定地拒绝了。于是这两个没有节目的大男人就要自己度过圣诞前夜了。
“我说……”兜兜提议,“咱们出去吃饭吧?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华侨开的饺子馆不错,价格便宜量又足。”
“行啊!有肉饺子没?肥肉馅的……”链子已经开始流口水。
兜兜看了看钱包说:“有,今晚管饱吃!”
两人离开狭小的租房走到街上。五颜六色的灯饰与彩带装扮了所有繁华的大街。尽管没有白雪铺地,但车站前广场上那棵高大的圣诞树还是带给人们圣诞的气氛。几乎每条街上都能看到化妆成圣诞老人的人在卖力地派发着广告宣传的小赠品。兜兜和链子趁机搜集了一大包的纸巾什么的。
转过几条巷子,离开商业区后周围的气氛明显不同了。没有喧闹的声音,没有川流的人群,没有耀眼的灯饰。楼房和狭小的道路都一如平常。
“前面有个篮球场,前段时间我还常来这里打球。这里有几个街球手技术还不错。再往前走就是那家饺子馆了。”兜兜一边走一边向链子介绍周围的环境。
没想到,在这个平安夜的黄昏,居然还有人在篮球场上。
一个棕褐色头发的白人男子正在一个人练习运球上篮。球场边一个女子抱着他的外套在静静地看着。
兜兜和链子放慢了脚步,透过铁丝网看着里面的两个人。
这个男子大概二十岁左右,身材高挑匀称,动作敏捷灵活,带球运球如流水般顺畅,而且难得没有染上街球手那些喜欢花哨的习惯,一举手一投足都可以说是如教科书般准确。场边的女子看来跟他年龄相仿,虽然不是大美女,却也落落大方,颇有一番风致。一头棕褐色的长发直垂到大腿。
兜兜和链子看着这人练习胡乱扯了起来。
兜兜说:“这人看起来身高有两米了吧?打球看起来有点加内特的味道。”
链子说:“嗯,似乎比我高点……不过拿他跟狼王比?夸张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