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鸿帝？”</p>
“没错，就是他了。”</p>
“你确定？”</p>
“我很确定，”陆行宕淡然道，“那年鸿帝亲临先鸿山收少主为徒时，我也在。”</p>
天衣凝视面前罗刹元老们所呈现出的影像中的鸿帝，沙哑问道：“你能猜到，他是何来意？”</p>
“以前或许还能猜到，现在么……”陆行宕不刻可否地一笑，“希望他不会认为陆家人都是白痴。”</p>
“那就是为敌了。”</p>
“听到你这样说，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荣幸。”陆行宕扯了扯嘴角，“连徒弟都收不到的大人物，也就那样了。”</p>
对于陆行宕的乐观，天衣并不想表示赞赏。</p>
毕竟来的是九天九帝中排名第二的鸿帝……</p>
更何况，对方之所以会来先鸿山，肯定是察觉了四山佛门高僧全军覆没一事。</p>
“按照目前的情形判断，他们果真没发现是谁下的手，否则……”</p>
“否则来的就不会是鸿帝一人，而是九天九帝了，不过……”陆行宕疑惑问道，“为何不使一招障眼法？”</p>
“在这个层面博弈，障眼法不会有多少作用。”天衣想了想，轻轻道，“更何况我们并不需要拖延时间……”</p>
“那需要什么？”</p>
“请君入瓮。”</p>
“入瓮？”陆行宕表示不解。</p>
天衣缓缓道：“入的不是生死瓮，而是一盘下不下去的棋盘。”</p>
陆行宕沉思半晌，终于明白过来。</p>
“你是想让九天九帝知难而退？”</p>
“算是吧。”</p>
“怕是不易，”陆行宕指了指站在鸿帝面前的罗刹，“若罗刹狱有这胆量，就不会在三界争斗中甘居末位了。”</p>
“罗刹是否甘心，并非取决于他们的胆量……”</p>
“那取决于什么？”</p>
“取决于他们有没有古祖。”</p>
说完……</p>
天衣迈步离去。</p>
“有没有古祖……”陆行宕紧皱的眉头，因为这句话而大展，“看来，少主那位便宜女儿，还真的是……新古祖！”</p>
新古祖是什么？</p>
罗刹狱第一人。</p>
这样的存在，自然是不用出面的。</p>
而她不出面，十三位老祖和一群元老出面……</p>
则更让鸿帝摸不着头脑。</p>
因为他已经彻底找不到，罗刹狱高层集体驾临先鸿山的理由了。</p>
更何况……</p>
一群罗刹在先鸿山以主人自居迎接他的场景，也给他本就迷糊的脑海来了一记猛的……</p>
以致于他完全忘了该如何回应这群先鸿山“新主人”。</p>
但至少有一点……</p>
他觉得自己已经弄明白了——</p>
“让四山高层全军覆没的，不，不是逆帝，而是，而是罗刹！”</p>
所以鸿帝飞快地扫了眼众罗刹，下一瞬……</p>
便消失不见。</p>
即便如此……</p>
他耳畔还是响起了罗刹们好客的声音——</p>
“鸿帝阁下好走，不送！”</p>
带着这样一句话……</p>
鸿帝又出现在了钧帝分身面前。</p>
他不用开口。</p>
因为七位天帝早已看到这一幕，所以看上去，他们的表情都差不多，只是鸿帝因为亲临现场，脸色略有些发白。</p>
“万万没想到，居然，居然是罗刹！”</p>
“罗刹高层！议会大半元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