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小栓子笑着送走大福之后,立即换上一副居高临下的表情,对刘远风说道:“你叫海生,新来的?”
“是,栓子哥,我是今天刚来的。”刘远风答道。
“那往后就跟着我好好干活,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咱们在这种地方当杂役,虽然外面的人看不起咱们,管咱们叫‘龟公’、‘龟奴’什么的,但咱们只要干得好,得的赏钱也是外面普通人家的杂役远远比不了的。
不过,咱们凤栖苑的规矩也更大,要是不听话,别说得银子了,饭都别想吃,还会挨打,甚至打死打残了都没人管,明白了吗?”
小栓子这几句就完全是训话的口吻了。
“哦,我知道了,我一定听话,好好干活。”刘远风点点头,认真地答道。
“嗯,那就好,跟我走吧,先去替大胆儿把柴劈了,不然晚上可不够用的。”
小栓子到里面拿了一瓶药膏,便带着刘远风急匆匆地出去了。
就在刘远风又快被那曲折的小径弄的晕头转向的时候,小栓子终于带着他走到了凤栖苑的厨房。
这厨房所包括的范围也非常大,柴房和水房在前院,粮仓和库房在后院,生肉处置房、蔬菜处置房、腌酱菜处置房、瓜果处置房分列两旁。而真正供厨师们做菜的灶房也分冷菜房、热菜房、熏烤房、主食房。再后面,还有猪舍、羊舍、鸡舍、鸭舍等等。
“海生啊,在咱们这厨房干活的人,大体上分两类,负责做饭的有总厨、主厨、厨师、厨工四级,约莫有五十多人,剩下的就是咱们这些杂役,总共也有三、四十人。
咱们不仅要干好厨房里的杂活,还得伺候好那些厨师们,像你这新来的,不管是谁的吩咐都要听,明白了吗?”小栓子说道。
“哦,谢谢栓子哥提醒,我知道了。”刘远风点点头答道。
就在小栓子向刘远风讲解着厨房的整体情况时,一个高个子中年男人背着手走了进来,眼睛则不时扫来扫去,似乎是在查看着各方面的情况。
“嘿嘿,鸣海叔,您今天来的早啊,有什么吩咐吗?”小栓子点头哈腰地迎了过去,笑着问道。
“哦,小栓子啊,昨晚的柴就差点没够烧,我刚又特意去看了一眼,今天备好的柴还不如昨晚多,你们可不能偷懒啊。”中年人皱着眉说道。
“嘿嘿,负责劈柴的大胆儿腰扭了,今天进度就慢了点,不过我这不又带了一个人过来帮忙嘛。”小栓子陪着笑解释道。
“我不管你们都什么毛病,总之,晚上做饭的柴如果不够,你们就等着挨打吧。”
中年人鸣海冷冷地说完这句,就不再理睬小栓子,继续向灶房走去。
“鸣海叔放心,我们保证晚上的柴一定够用。”小栓子冲着鸣海的背影弓着腰说道。
“听到鸣海叔的话了吧,这可是咱们凤栖苑的总厨,整个厨房的事儿都归他老人家管,快跟我去帮大胆儿把柴劈了。”小栓子转过头对刘远风说道。
“哦,可是我中午还没吃饭呢,我饿。”刘远风说道。
“吃饭?这时候你居然还想着吃饭!我告诉你,要是不能按时劈出足够晚上用的柴,你以后就再也用不着吃饭了!”小栓子恶狠狠地说道。
“为什么啊?”刘远风不解地问道。
“你怎么这么笨,难怪大福哥把你塞到这儿来!我告诉你,要是柴不够烧,晚上那些客人们点的菜就做不了,到时候客人们不高兴了,花的银子就少了,咱们凤栖苑赚的银子少了,艳姐就会不高兴!
艳姐要是不高兴了,你还想吃饭?到时候咱们能不能保住吃饭的家伙都不一定了!”小栓子恐吓道。
“哦,那就先劈柴,然后再吃饭吧。”
刘远风虽然失忆之后变的比较木讷,但还是知道“吃饭的家伙”在这里指的是脑袋而不是筷子的。
他跟着小栓子进了柴房,见到一个壮硕的青年男子一只手扶着腰,另一只手则用斧子劈着柴。
不过可能是因为壮硕青年的腰部非常难受,根本使不出力气,一根木头往往要劈很多下才能劈开,效率非常低。而且那人不知是累的还是疼的,已经是脸色通红、满头大汗了。
“大胆儿啊,你先歇歇,让海生干,你把斧子给他,然后到里面,我给你上点药。”小栓子急忙上前说道。
“这人是谁啊,细皮嫩肉的,能行吗?刚才鸣海叔已经来发了一通火了,要是晚上不能把这堆柴劈好,咱们肯定会遭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