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竟然把这茬给忘了。”闵傲强也点点头说道。
“唉,就连刘宗这么强大的隐秘情报网络,都没能提前预警杨政侗的阴谋。”唐永起叹了口气说道。
……
过了几日,唐永起到御书房汇报接收杨政侗秘密库房的情况,虽然具体接收到的钱粮物资数量是最高机密,但从唐永起满脸兴奋的样子就可以大概估计一二。
汇报完正事,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然后唐永起收起笑容说道:“陛下,先皇和孝仁、孝义两位陛下葬礼的一应事务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等陛下定下吉日,就可以正式出殡了。”
刘远风闻言叹了口气,神色黯然地说道:“谢谢了,如今的形势,虽然不能太过铺张,但该有的礼制还是不能怠慢,到时候要让他们走的风风光光的。”
“陛下放心吧,到时候三位陛下和愍烈皇后都会依照礼制,安排足够的仪仗。全城百姓,无论男女老幼,只要能动的,都要出门恭送。”唐永起答道。
“嗯,对于朕把两位兄长都追尊为帝,大臣们可有意见?”刘远风又问道。
“这样的追尊确实没有先例,但是如今朝中的大臣们多数都是很早就跟着陛下的人,都很理解陛下的心情,并没有人去质疑这件事。
至于那些老成一些的大臣,虽然并不见得支持,但因为孝仁与孝义两位陛下都没有嫡嗣,日后不会出现皇位的竞争者,便也没什么反对意见。”唐永起答道。
“哦,好吧。”刘远风点点头说道。
……
大汉德祈元年二月初二,虽然晴空万里,但天气仍旧寒冷,冰雪还没有消散。整个大汉圣都全城缟素,城内二十余万官吏百姓跪在正街两旁,恭送三位皇帝陛下和一位皇后的灵柩出城下葬。
从子夜时分开始,送葬队伍将要途经的街道便被禁止通行,禁卫军士兵五步一岗,站列在街道两旁。京兆衙门的人将街道打扫干净,再以净水泼街。
城外,送葬队伍即将要行经的土路也全部用黄土重新铺垫,再用石磙子压平。
清晨,当太阳从东方的天际缓缓洒下第一缕阳光时,三帝一后的出殡仪仗也同时从皇宫大门走了出来。
按照正常的礼制,继位新君只需要带着后妃与宗室贵胄在前殿广场洒酒祭奠,然后跪送先皇梓宫离开即可,并不需要亲自出城去送葬。
但是刘远风在带着已经为数不多的刘宗近支子弟在皇宫前殿广场祭奠后,仍然坚持亲自前往送葬。
而且因为按规矩,除了已经在梓宫中的大行皇帝的骨灰是被抬着的,所有活着的人,都要全程步行送葬,所以刘远风也是全程步行送葬。
这一天的景象深深刻在了圣都全城百姓的记忆中,成为了他们永远的谈资。毕竟纵观大陆诸国,几千年来,在一支送葬队伍里有着四位皇帝和一位皇后,这种场景也是绝无仅有的。
当然,这四位皇帝中,有三个是在棺材里,还有一位是走在最前面的棺材旁边。
刘远风为了确保不怠慢两位已故兄长,这支庞大的送葬队伍既是一个整体,又细分为四个相对独立的队伍,每个皇帝和皇后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完整仪仗。
每个皇帝的送葬仪仗都有三千六百人,而皇后的仪仗也有一千七百二十人,整整一万多人的队伍,抬着四座威严的梓宫,举着无数的引魂幡、万民伞、华盖和仪仗旗帜,在肃穆庄重的哀乐声中,缓缓向着城外走去。
整整三日之后,这支庞大的送葬队伍才来到了刘宗的陵园,举行了盛大的入葬祭奠仪式,将四座梓宫抬进了三座紧急修葺好的皇陵中。
当晚,刘远风跪在刘宗陵园的神堂里,在一排排摇曳的烛光映照下,面对着一众列祖列宗的牌位。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看着那几个新安放上去的神牌,刘远风泪流满面,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当整个神堂中只剩下刘远风一个人的时候,他终于出声哭了起来,虽然不是嚎啕大哭,但却更显悲伤。
当他最终止住哭声后,脸上挤出了一丝充满悲伤的苦笑,开始对着刘询志和刘远磊、刘远达的牌位说着话,好似往日在皇宫里的四人小聚会一般闲聊着,同时脸上却是泪如泉涌。
“老头子,你为老不尊,算计了我一辈子,但我一次都没让你真的占便宜,没想到,最后这次,你成功骗了我,把我骗出了城,你倒是跑到这里享清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