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来你才是这叛乱的幕后主使,这所谓的冰海城被叛军围攻,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一场戏而已!”
刘远达此刻犹如被人狠狠敲了一记闷棍,表情愤怒异常。
整个事情既然从一开始就猜错了,那么这冰海城就是专门为禁卫军挖好的大陷阱,刘远达和他手下的禁卫军将士们恐怕都危在旦夕了。
“不错,你终于明白了,可惜太晚了,为了引你到这里,本官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啊,进城之前,你们看到城外的那些尸体了吗?
你们一定觉得那是守城时阵亡的人吧,其实那些都是这冰海城中死忠于你们刘家的顽固分子,哈哈……
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禁卫军确实很强大,如果不用这种方式,还真不一定困的住你,不过现在好了,只要除掉你,本官就是头功了,哈哈!来啊,给我放……”
崔海潮刚准备下令周围的士兵们放箭杀死刘远达众人,却突然停住了,他一脸不可思议地低下头,却只见一柄长矛已经贯穿了他的腹部。
刘远达在得知崔海潮就是叛军的首脑之后,表面上十分愤怒,实际上内心却非常冷静。他一边与崔海潮对话拖延时间,一边快速思考着对策。
而当他见崔海潮想要下令射杀自己时,便趁其张狂不备之际,迅速掷出了手中的长矛。
一位地阶上段高手带着暴怒的全力一掷,绝不是一般人能躲得了的,何况是崔海潮这样一个文官。
也只能怪这位崔太守对武学一窍不通,假如他听说过刘宗武学功法对心境的修炼要求何等苛刻,假如他知道像刘远达这样的高手有多么可怕,他应该就不会相信刘远达那么容易就被气的失去理智,更不会毫无防备地站在距离刘远达如此近的阁楼上了。
刘远达在投掷出长矛后,看都没有看自己的战果,而是抓住这个周围叛军都一愣神儿的功夫,带着钟强和身边的骑兵们立即转身撤了出去。
前院的几十名叛军士兵还妄图阻拦他们,刘远达抽出马刀,左挥右舞,将一个个敢于拦在马前的敌兵砍倒。
钟强也扔掉了不利近战的长矛,挥舞着马刀,一路砍杀着,跟随刘远达重新杀出了郡守府。
然而,密密麻麻的叛军此时早已经等候在门外了。
刘远达和钟强刚一带人冲出去,门外的叛军们就立即张弓射来了一片箭雨。
刘远达和钟强迅速拨转马头撤回了郡守府内,几名跟随在后的骑兵反应慢了一拍,眨眼间就连人带马倒在了血泊中,身上插满了羽箭。
刘远达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士兵们。
他自圣都出发时,带了第一、第三、第五共三个军十五个旅六万余人。自寒山城外大营出发时带了九个旅的兵力,到达落龙岭外时有七个旅,杀入落龙岭时有六个旅,进入冰海城的则有三个旅,而眼下,仍然跟随他被困郡守府的,就只有二百余名骑兵了。
这二百余人虽然已经十分疲惫,但各个都仍旧保持着高昂的战意,他们的眼神中无不透出不屈的斗志。
这时,一个一直紧紧跟随着刘远达的年轻哨长突然对刘远达和钟强说道:“督帅殿下,将军大人,叛军的防御重点在郡守府前门和南城门的方向,后面可能会薄弱一些。
一会儿属下们从前门冲出去吸引叛军注意,你们再带人趁机从后面突围,直接从冰海城的北城门突出去,成功的概率会大一些。”
“你叫胡凯吧,我记得你,你是三弟推荐来的,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本将是那种扔下兄弟们,自己去逃跑的人吗?何况南城门方向还有三个旅的兄弟在苦战之中!”刘远达冲着胡凯点点头,平静地说道。
“督帅殿下,胡凯说的有道理,您是整个禁卫军的都统制,在城外,还有数万将士等着您去指挥,所以您必须冲出去,您不能扔下他们。而城内的三个旅,都是我第一军的兄弟,有我这个统制去找他们就行了!”
钟强拉开了面罩,一边说着话,一边扔掉了自己背上的蓝色将官披风,然后从刘远达身上抢下了那件蓝底赤龙纹披风,一扬手,紧紧地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钟强,你要干什么?把披风还给我!”刘远达厉声喝道。
“活着冲出城是你的职责,去与第一军的兄弟们一起战死是我的职责!胡凯,替督帅殿下去死这种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小小的哨长!
一会儿你带着你的人保护督帅殿下从北城门突围,若是不能成功,就算到了地下,本将军也不会饶了你!其余的兄弟们,跟我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