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沉默,看看袁安,又看看那广播,大气不敢出。
吱呀。
驾驶舱的门被缓缓推开。
故事加成下,祝融宛若一尊闪着金光的火神,从驾驶舱缓缓走出。
他瞧了瞧袁安,对这个已经第二次向他提问的sss级小鬼露出了明显不满的表情,但还是开口说道:“不是什么妖怪恶魔,它们现在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叫‘梦魇’……我提醒你,事不过三,理论上我可以杀任何人,你跟体育馆那些杂碎对我来说都是一个级别的东西……”
“但是祝融考官,事不过三的意思到底是我可以提三个问题但不能提第四个,还是我不能提第三个问……”袁安扶着下巴,正咬文嚼字间,忽然感觉头皮炸裂,喉咙和鼻腔仿佛被堵住一般。
赶紧下意识捂住喉咙,袁安发现整个机舱的人都跟他一样,坐在各自的位置,捂住喉咙,满脸涨红,太阳穴青筋暴起。
再看向祝融,发现他黑着个脸,身体四周出现一些波纹状的东西,而那些东西正在极速缩紧,好像正在吸收整个机舱的空气。
再白痴,也能看出机舱突如其来的真空状态就是祝融制造的,袁安赶紧伸出双手,对着祝融拼命摆手并拱手哈腰道歉。
“噗……哈!”
感觉快要失去意识之时,一口巨大的新鲜空气涌入袁安的鼻腔,袁安深吸一大口,瘫倒在椅子上,满脸痴呆的看着天花板,疯狂的呼吸着平时不在意,但失去后才知道多么宝贵的“空气”。
“哈……哈……哈……”
四周传来同样的重获新生的呼吸声,坐在隔壁的时天猛然伸出手,一把死死捂住了袁安的嘴,防止他再胡说八道。
“食物是最宝贵的东西,享用它们的时候我不想听见任何声音,跟我说一遍‘我听明白了’,然后通通闭嘴,听明白没有?”祝融背着手站在驾驶舱门口,用那双滚烫的双眼扫过机舱的所有人。
“我听明白了”“我听明白了”
“我听明白了”“我听明白了”
……
十三个各个领域不可一世的人类高手此时此刻就像是一起出来春游的小学生,面凶恶老师的嘱咐点头如捣蒜一般快速回答道。
一把拍开时天的手,袁安将他推到一边,对着自己的嘴巴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时天松了松自己的衣领,毫不客气的还了两个中指。
一时间,原本还算热闹的机舱鸦雀无声,只能听见众人进食和牛的吧唧声。
袁安体内的真气和金爆球都是饕餮一般的存在,因此吃东西也比其他人快得多。
几乎跟喝水没什么区别,一阵暴风吸入后,盘子里的和牛肉被袁安吃得一干二净,包括油渍和装饰用的西蓝花都消失不见,整个盘子光到宛若刚刚从超级市场里买回来。
收起盘子,喝光面前的大杯葡萄酒,袁安意兴阑珊的看着周围的考生们。
大家在祝融那恐怖的压迫力下都是小心翼翼的吃着食物,筷子、刀叉、杯和碗的碰撞变成了绝妙的白噪音,令从到东京开始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干了一堆大事又被祝融吓了好几跳的精神处于极度紧张的,此时此刻酒足饭饱的袁安一时感觉眼皮发重。
缓缓地,他闭上了眼。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在东京险些跟劳拉接吻,事后去过医院,又被祝融死亡威胁了一次,大脑中的海马体受到刺激变得开始活跃起来。
而这种活跃,也直接将一些记忆的印象和碎片投射到了袁安的梦中。
在梦中,袁安又来到了一个医院病床。
奇怪的是,这病床中并没有背着红缨枪的赵安生,也没有江龙江鼠两兄弟。
而是只有一个腿上打满了石膏的女人,半躺在病床上。
女人的上半脸模糊不清宛若一团白雾,只露出了好看又诱人的下半脸。
诱人?
袁安无法阻止自己这么想,当然也无法阻止梦中的自己冲上前去,狠狠吻上那红唇。
吻了十秒不到,在梦中却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这一深情一吻后,不管是梦中的还是现实的袁安都感觉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快乐和开心,浑身充满了力量和勇气。
“……你要对我负责哦,袁同学。”
“我会的,直到世界末日……”
“袁安!袁安……袁安!”
“嗯?”
袁安双手抱在胸前,猛然睁开双眼,一眼便看见了正咧着嘴偷笑的时天还有时天身后叉着手一脸黑线的劳拉。
“……嗯,我们,到了吗?”袁安扭扭脖子,用手拍拍脸,这才发现脸上竟然全是水,下意识用舌头舔了舔,咸咸的,立马大惊失色,“这是……哈?”
“……别装了,看不出你这小子还挺深情,怪不得拒绝这么漂亮的劳拉小姐,说说吧,刚刚你念了将近一百多遍的‘泽让吉’,到底是谁?”时天摸索着下巴,一脸的八卦。
“泽让吉?”袁安听到这个名字,好似晴天霹雳,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梦中那张脸上的白雾一时间烟消云散。
一张右脸像勾一样长着四颗痔,鹅蛋形状,总是挂着天然腮红的俏脸浮现在袁安的脑海中。
再也挥之不去。
“……得,现在也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时候,那火焰超人说了,十分钟赶不到会议室,就算作取消资格,赶紧的吧。”时天看着一脸发愣的袁安,拍拍他的肩膀。
“……好。”袁安摇摇头,捂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站起身,看似整个人有些不舒服的样子,但嘴上却挂着夸张的笑容,走向时天。
“是女朋友吧?还是未婚妻?”不开心都写在脸上的劳拉叉着手,终于开口。
“应该……应该是女朋友吧?我才多大啊,怎么可能有未婚妻。”袁安咧开嘴,看向劳拉。
“你别高兴得这么早,只要没结婚,一切皆有可能,我可不相信她的条件比我好。”
劳拉从鼻子里呼出一口傲娇的气,转过身,拍了拍那紧俏的屁股,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