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传令兵就是元文都派在东都援军里放到臣的身边,这么一想,这些人不仅是现在引李密入东都,在以前早就勾结李密,陷害我军了。陛下,您想想将士们知道了这些事情,会是如何地愤怒和委屈呢?任何人,包括陛下,在这个时候想护着元,卢二贼,都可能受牵连啊。”
杨侗的声音都在发抖:“这,这是真的吗,洛水之败,真的,真的是元文都和卢楚在使坏?”
王世充咬牙切齿地说道:“等到微臣打败李密,缴获他们的通信纪录后,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不过微臣有自信,东都内贼一除,李密是再也不可能胜过微臣了。陛下,微臣当时就是怕您念及这师徒情份,出言庇护那元文都。”
“军汉们是脑子一热,杀红了眼什么都能做的,而且这次他们起兵攻打宫城,本就是谋逆之罪,事后只怕也会害怕陛下的追罚,若是这时候有人脑子一热,可能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利用当时的群情激愤,危害陛下,所以臣为了保陛下,只能当即处斩元文都。以安军心!”
“现在事情已经平息,微臣昨天晚上违令发兵,攻打宫城,多有杀伤,惊扰了太后,冲撞了圣驾,哪一条都是死罪,微臣绝不学宇文化及,还请陛下下令,把微臣交与有司论罪,微臣愿意一死以谢天下!”
刘太后长叹一声,说道:“皇儿啊,本宫听了这半天,也算是明白了,这王大将军,是个大大的忠臣啊。如果他真有不轨之心,咱们娘儿俩现在就是人家案上的肉,还用得着这样演戏吗?远的不说,就说那江都宫变,先帝他给叛军制住了,那宇文化及直接就杀害先帝,另立傀儡,哪会象王大将军这样,孤身请罪呢?”
“再说了,现在元文都和卢楚已死,他们也是罪有应得,他们一死,李密势不肯善罢甘休,一定会起兵来犯,如果没了王大将军这个国之柱石,你又能靠谁来保这东都呢?”
杨侗点了点头:“母后教训的是,是孩儿过于意气用事,执念于师徒之情,却忘了国家大义了。王爱卿,朕刚才一时气愤,出言无状,还得向你赔个不是了。”
王世充连忙伏身于地,哭道:“微臣怎么敢当陛下这样的话呢?折煞微臣了!”
杨侗站起身,沉声道:“王爱卿,现在朕已经完全明白了,你才是国之柱石,有你在,朕的江山才在,百姓才有活路,以前朕一起给元文都和卢楚等人蒙骗,没有认识到这点,现在才知道你的忠心。朕现在下诏,加你为左仆射,都督内外诸军事,执掌天下兵马大权,朝堂之事,征伐之事,全由你一人决断,朕完全放权!”
王世充在地上的嘴角边勾起了一丝微笑,一闪而没,他抬起头,作出一脸感激涕零的模样,双眼中碧芒闪闪,混合着泪花,声音都在发抖:“皇恩浩荡,臣王世充在此起誓,一定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以抱君恩!若有二心,人神共弃!教臣全家不得好死,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