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听得连连点头,魏征却是微一皱眉头,说道:“大帅,洛水一战,加上之后的雪夜天灾,我军的骑兵损失太大,现在城中不过三四千骑,南边的黄河一线,并没有可以设伏的地方,骑兵连藏身的密林也没有,如何能设伏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如果没有设伏的条件,就得想办法创造出这个机会,河阳南城离黄河河岸大约有五里之遥,若是骑兵先出城,那敌军必有防备,所以骑兵一开始只能留在城内,只有等敌军冲到离城三里之内的距离,这时候四门大开,铁骑分别从东西南三个城门杀出,以有备击无备,以铁骑击步兵,必可大胜!”
费青奴大笑道:“好,好,这个办法好,大帅,老费愿为先锋。”
来整却是皱着眉头:“可又要怎么样,才能引敌军进到三里以内呢?敌军虽然贪功冒进,但李密毕竟是兵法大师,应该也会有严令,让他们过河后不得冒进,而是搭设浮桥,沿岸扎营吧。”
王仁则也勾了勾嘴角,说道:“是啊,大帅,贼军应该也是有军令的,除非他们有足够的信心,能一举攻下河阳,要不然反正早晚都是要攻城,何必急于一时呢,难道,您是要诱敌攻城?”
王世充摇了摇头,说道:“不,不必诱他们攻城,只要诱他们追杀我军在河边的巡逻军士便可。这么大的河阳城在这里,不是贼军的先头部队能吃下的,即使是再愚蠢的贼人,也明白这点,但要说追斩我军几百散兵,巡逻小队,那还是可以做到。”
众人一下子恍然大悟,点着头,说道:“哎呀,原来是这样。高,大帅真高。”
魏征叹了口气:“大帅,现在我军人少,真要再舍几百军士去诈败诱敌吗?从河岸到这里,足有几里之遥,如果是步兵,给敌军骑兵追击,未必能逃得回来啊,若是作得太假,只怕也难以让贼人上当吧。”
王世充笑道:“这个嘛,自然是要有合适的诱饵才行,城中还有多少百姓?”
魏征的脸色一变,不过还是马上答道:“城中百姓还有三千二百多户,现在都还在城内呢。”
王世充摆了摆手,说道:“这场恶战,这些百姓帮不上忙,而且连这河阳郡守独孤武都都投降了贼军,这些百姓中只怕也有不少人的子侄在李密那里,留下来是不安定因素,全部驱赶出城,让他们去洛阳。只要李密的贼军看到这几千上万的百姓,带着财产,扶老携幼地出城,就象一群待宰羔羊,又怎么会不攻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