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满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没有真的等到打破寿命的限制,真的到百年之后再来体会这种感觉。
也没有真的像..那样,整个世界的时间都在流逝,唯有自己被恒定下来,寂寞而孤单。
他的身体,他的心灵都处在一生中最活跃的时期,这让他可以很快地调节好自己。
更重要的是,他有托尔这样一位平均寿命五千年的阿斯加德的朋友,在他们那里,以千年为单位的生离死别并不少见。
正是他在一次酒会后告诉袁满,当生命不可挽回,守望是最好的祝福,铭记是最好的纪念,除此之外什么都不需要做,任由时间慢慢冲淡一切。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体会到托尔那隐藏在流氓外表和逗比本性之下的长生种的智慧。
而这也正是..所欠缺的东西。不管她如何优秀,有多么丰富的经历,她终究是孤身一人,不想阿斯加德有着一个民族,一个文明的积淀。
袁满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突破这道心灵上的桎梏。
就算现在不行,将来也一定可以,因为他有着这些珍贵的朋友。无论生存还是死亡,都值得他永远铭记的朋友。
说朋友,朋友就到。
袁满耳朵一动:“我好像听到声音了,是汽车引擎的声音。”
托尔确认道:“应该是瓦根的车,乔纳森说不定也在,好久没聚得这么齐,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有酒喝怎么能少得了我?”资深酒鬼托尼凑了过来。
“也算我……”乔瑟夫也想凑热闹,但一想到他爷爷也在,只能懊恼地垂下头,“我还是算了吧。”
“就剩两年了,之后就没人管你了,再忍忍吧。”
袁满拍了拍这位孙子辈的肩膀,和几名爷爷辈的笑着走出地洞。
然后,他张开双手,又在下一秒爆了粗口。
“妈惹法克!”
张开双手,是因为他看到了两位旧友。
得益于波纹的效果变化不大,最多算是成熟的大乔乔纳森·乔斯达以及被时光的流逝变成干瘪小老头的史比特瓦根。
他想按照西方人的方式,给两位老友来个拥抱。
但马上他又发现不对,两位老友的状况很不好,他们的双手被绑着,脑袋后面还有黑洞洞的枪口。
袁满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草拟大爷的,哪些王八蛋这么不知死,敢挟持老子的朋友。
“爷爷,瓦根爷爷!”
乔瑟夫年纪最轻,也最冲动,当时就想冲上去。
幸好被托尼一把拉住:“冷静点,冲动解决不了问题!”
托尼被恐怖分子绑架过,最清楚这种时候越不能冲动,否则不仅救不了人,反而会使局面变得更糟,这都是用血换来的教训。
说完,托尼和托尔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看向袁满,示意他来处理。
袁满点头会意,摆出国际通用的举手投降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