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粒儿看着自己这只刺刀一般的大牙,哼哼唧唧的嚎道:“犯贱为足君先去,长使老子泪满毛,呜呼哀哉,悠悠苍天,何其不仁!”
“昨天我们还一起蹭吃蹭喝,欺负赛伯斯那兔崽子,其乐融融,不曾想今日你竟成了一架白骨,我宁可死一万个贤弟,也不愿意你遭此不测啊!”
“你们在那边有啥需求,托梦给我,幽冥若是太寂寞,老子就忍痛把老子的贤弟火祭了,给你们做个伴”
古之风雅人,也有祭琴,祭书,甚至祭那些残红落花或是被东风吹去的春日,令后人唏嘘万千,遐想无限。而这大白畜生此时的风采,人虽说没有几个能听懂,有个魔却听得内牛满面,蜮的眼泪此刻正儿八经不比它的大哥少,哀哀劝道:“大哥你要节哀顺变,若是你再想不开的话,小弟我也活不下去啦!”
——这毛球说的可是真话……
这时两忘也向饭粒儿询问道:“饭粒儿,你的牙找到啦?”
饭粒儿眼珠一转,忽然想到自己的小主人若是“旧事重提”——再次把自己赶走——的话,可就不妙了,右爪一扑拉,嗖的一下子将牙打飞出去,回头向两忘一脸惊讶的示意:“一眨眼,不见了,真是牙大不中留啊……”
两忘也看出来了,自己的这几位伙伴说什么也“摆脱”不了了,收敛精神,紧了紧握在手中的人间刀,不再说什么——你们不愿独活,我们就一起开一条活路!
而此时蜃所布下的幻术之阵也被刑天冲个支离破碎,只剩下两个飞头在口中有气无力的晃着,刑天双拳齐出,两个隔空重击同时打在这一对残存的头上,只见光彩一黯,飞头消失,一个人影却如飞将军一般自空中跳落至刑天的身上。
此人正是两忘,当这位少年决定与同伴们一起共度难关之时,一见到蜃那摇摇欲坠的幻阵,便混水摸鱼,一溜青烟一般的偷偷爬到甬道顶端,又借着一点儿蜃的幻术隐去身形,待刑天发动攻势之后,瞬间发力,骑在刑天的“头”上。
两忘持刀向刑天的胸——此处实则是这魔物的眼睛——上扎去,却见刑天的胸骨就好似常人的手脚一般硬生生的向外侧横移了半尺,这下子的“穴眼睛”再次无功!
但两忘却明显的感觉到刑天的身子一震,似乎被碰到了什么痛处,低头一看,自己的脚踩在这魔物的脖腔子上,竟喷出血来——金刚之躯也是有死角的。
这真的应了两忘的义父绝给他讲的——有的时候,对手最强的地方反而是其致命要害——虽然刑天脑袋被砍了后,依然牛逼依旧,但还是有后遗症的。
两忘得理不饶人,又是猛的一脚,这下竟把这魔物疼得跳了起来,身子如暴怒的蛇一般疯狂扭动,将两忘甩了下去。
两忘打了一个滚儿,饭粒儿冲上前去接应,大嘴一叼一挑,将自己的主人转移到了背上。
“饭粒儿,这犊子的脖子是要害,送我上去干掉它!”两忘在饭粒儿的背上喝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