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考试结束后的第一个晚自习,走进就会发现,实验高中的学楼里一平日里的肃静,欢声笑语连连。高二十班端木春刚主一局“狼人杀”,觉得口渴,一跨自己在室右后角的座,正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水,一眼瞥见同桌田湉的一颗丸子头枕在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面前还摊开一本纸页发黄的旧书。他不由失笑,屈起节一边敲了敲田湉的桌子,一边嘀咕“喂,怎么又睡着了,班里噪音分贝这么——”
“谁睡着了!”小姑娘瞬间炸毛,一下子立起身来瞪了他一眼,奶凶奶凶的,“我刚刚看了一首席慕容的诗,太感动了,发个呆还不行嘛……”说着,又托着腮枕在了桌面上。
“诗?看来咱们小甜甜还挺文艺的呢。让我也看看呗。”端木春一手握着水杯,一手毫不客气地拿起田湉的书,嘴上还不忘了调侃。入目的那首诗,《一棵开的树》。看到题目,端木春竟然一口水呛在那里、咳个不停,脸都红了些许。
田湉显然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老春,你没事儿吧?”
“没……没事儿。”端木春有点窘,连连摆手,心道自己过好几了一大把年纪不应该像个毛头小子似的,要稳重、稳重!这下可好了,差点让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看笑话。定了定神,捧着书仔细看去: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了五年
它让我们结一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旁
阳下慎重地开满了
朵朵都是我前的盼望
当你走近请你细听
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那不是瓣
是我凋零的心
1980104
读罢,端木春一时觉得有五分同情三分无奈一分感慨还有一分讽刺;但也只是一瞬,随又恢复如,挑了挑眉,不咸不淡地把书了田湉的桌子上。
“老春,你觉得怎么样?。”
端木春抬起头,看到同桌歪头枕在胳膊上看着自己,小眼神儿透出待和好奇。
“么怎么样?”
“这首诗啊!”
“挺好的。”
“有多好?”田湉明显不肯罢休,企图寻鸣。
端木春不愿多言,只好说:“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就是震撼有张力。五年换来的一缘,却终只有错过,也太让人心碎了。都怪这个佛祖也忒不厚道,非得把人变成树,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