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能否显出包某的本领?”包文正心中冷笑连连,却正色说道。
秦明理闻言拍案而起,面上铁青一片,压低了声音恐吓道:“妄言诋毁当朝二品知府,包相师可知这是何罪?”
包文正神情自若的举手为自己斟上了茶水,接着道:“秦大人早就投到了太子门下,却又与十三皇子暗通款曲,此事已然被太子知晓,若太子日后登基,恐秦大人命不久矣。”
秦明理心中涌起波澜,骇然之极。
出任济州府知府的第二年,秦明理眼看太子殿下东宫已稳,羽翼渐丰之际,本着共襄盛举之心便投入了太子门下,当今圣上深厌“结党营私”,这事便是连枕边人都不曾知晓。
太子虽是长子平日也敦厚,曾代替天子连跪七天七夜抄经念佛祈求上天止涝后,以孝道名扬清远国。但去年与祭天之时与宫中饮酒作乐,昔日之“孝”毁于一旦,太子便再无可依;秦明理便知晓太子大势已去,如今有辽顺二国虎视眈眈,十三皇子温润如玉且有贤名,如今在上京之中呼声甚高,便又暗投到了十三皇子的门下。
这件事更是隐秘之极,便是书信来往也有十三皇子的门客传递,书信之中更暗藏玄机。
“秦大人还认为在下徒具虚名吗?”包文正为秦明理斟满了茶水,神情自若的说道。
秦明理久经宦海沉浮,心中闪念之间面露笑意的坐了下来,以茶代酒举杯与包文正饮下茶水。
秦明理心中对太子倒也并不畏惧,失了唯一的筹码“孝道”后,太子之位恐已时日无多;如今上京之中十三皇子声势渐长,已有朝臣拥护,有十三皇子的庇护,自家这天下九州之一的知府,倒也坐得安稳。
秦明理抚须笑道:“包相师,不知本官能为相师做些什么,若是一卦千金,本官两袖清风,倒是不曾有这许多钱财。”
包文正晒然一笑道:“秦大人为官多年,岂会在意区区千金,不过包某此行倒不为钱财。”
秦明理闻言面色略微一愣。
“秦大人日后有一场生死之劫,包某愿将这场生死之劫悉数相告,请秦大人代为料理一人。”包文正正色说道。
秦明理心念急转之下略一沉吟,有些凝重的问道:“不知相师所言,究竟是何人?”
“大名府保安镇的三班衙役班首姚公擎!”包文正压住心中的怒火,低声说道。
秦明理闻言心中缓了一口气,作为九州知府当朝二品大员,要动手处l县衙的一个班首,不过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若是要自家动手处理一个有了品级的知县,那自另当别论。
“三月之内,大名府保安镇就没有姚公擎这个衙役。”秦明理含笑说完,举手为包文正斟满了茶水。
包文正摆手笑道:“若只是要他的性命,倒也不须秦大人代为料理。”
秦明理猛然间似乎念到了旧事,思索一番后说道:“似乎昔日有人提起过,这姚公擎勾结山贼草菅人命,若不是相师今日提起,本官倒也记不清楚了。”
清远国律法,当朝官吏若有勾结匪患危害地方之举,当诛其满门。
“大名府知府昔日乃我同窗好友,秦某不能坐视其清誉有损,当以书信告之!”秦明理大义凛然的说道。
“秦大人清正廉明,实乃百姓之福啊!”包文正起身抱拳施礼,恭声赞道。
秦明理抚须笑道:“本官为官一任,自当与民做主,不容这些奸诈小人祸害地方。”
包文正又与秦明理寒暄片刻,忍住心中的厌恶和鄙夷,将秦明理日后的生死之劫据说相告,言谈之际,突闻空中有烟火腾空之响。